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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琅盯着商玄好半晌,眼神幽幽,“你的一切,包括魔宫的那些宝贝吗?”商玄顿了下,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郁闷,“自然。”爱钱虽说是周子琅的兴趣,但是这兴趣未免也看的太重要了些。都盖过他的地位了。不过看着周子琅眉心舒展的答应下来,商玄心底的郁气又疏散了。反正第一步,跟师尊光明正大住在一起的目的已经达成。剩下的再慢慢来就行了。已经开始设想未来同居的美好生活的商玄,在晚上,在周子琅给他打地铺,将他搀扶到地铺上躺下的时候破灭。周子琅脱了鞋子爬上床,盖上自己的小被子,回头对上商玄略显幽怨的眼神,非常“忠厚纯良”的一笑,“别担心,我可是拿了最厚的被子给你打地铺,保证你晚上不会冷,你就安心在那里睡着吧。”想跟他抢床?别说门,窗都没有!周子琅美滋滋的躺下来,朝着床的里侧躺着,美滋滋的去做自己的美梦了。魔宫的宝贝可不少,随便拿一件出来卖都是天价。他任劳任怨鞠躬尽瘁的伺候商玄,要一两件来犒劳自己,不算过分吧?..商玄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再一次认清了自己和钱之间,他的师尊选择了钱这个事实。半晌,他翻过身,面向周子琅,盯着周子琅的后脑勺,眸色幽深。忽然感觉腰间有点硌。他顿了下,伸手将腰间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玉珏拿出来。挑眉,就感觉某个男人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脑海中。“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给心肝儿下了咒术是不是?忘了告诉你,这个咒术有个缺点,就是谁先动情谁就输了,你主动向心肝儿迈出了那一步亲了他,心肝儿便可以反过来用咒术操控你了。”说到亲,那语气里明显充满了嫌弃与不屑。在商玄还以为他已经说完时,补充传来一道冷傲的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心肝儿最重要的人,我才是与他一起坐看云起云落,游遍海天一线的夫君!”然后,那道声音终于没了。商玄手中的玉珏也消失了。商玄闭眼,额角青筋暴起。真是恶心又无聊的男人!然而这一下成功让他睡不着了。商玄翻来覆去一直到后半夜,忍不住低声喊道:“师尊,你睡了吗?”没人应声。商玄掀开被子起来,半天没有白天那种虚弱的模样。走到周子琅床边,垂眸看着他后脖颈上的印记。难怪无妄崖那次,他忽然间无法对师尊施展读心,竟是被这个咒术摆了一道。或者说,是被那个无聊的男人摆了一道。他捋清了脑子里的记忆,当初并非是那个男人让爱人将咒术释放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跟他一样,自己将咒术释放在了爱人的身上。却不想,那个男人也成了先动情的,被自己的咒术反制。直到后来被一剑刺穿胸膛。脑子里浮现那个画面时,商玄便感同身受的感觉心口堵得慌,

隐隐还有愤怒和绝望回荡在心间。他稳住呼吸,将那股情绪压了下去。虽说那个男人什么都没讲,但商玄明白,他把所有记忆都给他的时候,就是要用他的眼睛,去查清当初的真相。——周子琅又做梦了。梦到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用钱搭成的小房子,而是在他面前,被他用孤云一剑刺穿胸口的商玄。四周是熟悉的、他曾经梦到过两次的战场。不同的是,这次没有所谓的金光对他下达审判,周围是一些模糊的影子,好似两方正在交战的人马。只有他眼前的商玄能看清。“商玄?”他声音发颤,想松开手,却发现自己做不到,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为什么……”眼前的商玄伸手握住剑身,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身影,语调中带着难以置信和痛苦,“为什么要背叛我?”“不是,这不是我。”周子琅摇着头否认,可是握着孤云的手却怎么都松不开。虽然心里知道这就是个梦,但却还是让他心底升起了极大的恐慌与哀恸。只是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被憋醒了。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商玄抱在怀里,脑袋被他按在胸口,一起躺在床上。周子琅闭了闭眼,猛的一脚把人踹下床。睡的正香的商玄一屁股摔在地上,半梦半醒间摔的有点懵。抬头就对上周子琅两眼冒火的样子,他皮笑肉不笑,隐约能听到磨牙的声音,“商玄,你是不是想体验一下当公公的感觉?”商玄眨眼,意识回笼,抿着唇看着有些人畜无害,小心翼翼的瞧着他,“师尊,若是我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去的,你信吗?”“你觉得我应该信吗?”周子琅微笑着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商玄沉默。看来是不信。他眼睛一眨,瞬间氤氲出了水汽,惶惶无助的望着周子琅。“师尊,昨夜我做了噩梦,梦到师尊抛弃了我,留我一个人在黑暗中磕绊的摩挲,周围还有好多可怕的影子想吞了我,我很害怕,所以才想抱着师尊睡觉的,我真的没有冒犯师尊的意思……”“是吗?”周子琅继续微笑。别以为他不知道。刚醒来的时候,他的一条腿可是被商玄拽着缠在他腰上,拽着他腿的那只手还特别不安分呢。真有意思哈。见这条路也没走通,商玄垂眸,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忽然弯下腰,皱着眉捂着胸口嘶了一声,似乎很痛的样子。“又开始了是吗?”周子琅气笑了,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跟前,伸手拽开他的手,“让我看看你这什么牌子的塑料袋,这么能装。”出乎意料的,商玄的胸口还真在出血,就连脸上的血色也在顷刻间褪去。周子琅错愕,下意识扒开商玄的衣服看了看,是胸口处的伤疤开裂了,在出血。“你来真的?!”周子琅来不及多想,扶着商玄上床躺好,又赶紧回头去找药。没一会儿就捧着一大堆药来到

床边。只是看着那堆药,周子琅又茫然的抓了抓头发。这些药瓶怎么全长得一样啊,也不说做个记号啥的。算了不管了。周子琅按直觉拿了一瓶药打开,就要往商玄的伤口上洒。药还没倒下去,就被商玄捏住了手腕制止。转头,对上商玄略有些……油腻的眸光。“瞧见师尊对我甚至担忧,我便知足了,便是不用药,也没关系。”周子琅:……希望你对自己的人生也是这个油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