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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场漫长的凌迟,亲人们一个一个被从狱中带走,然后再也没有音讯。

陆以行奄奄一息地缩在墙角,受刑后浑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着,他埋下头,平生第一次这般恐惧。

他回想起入狱前同爹爹的最后一次对话。

那是一场不愉快的争执。

“阿爹,你整日到底都在忙些什么?”他在门廊下拦住阿爹,心中在为他错过了自己的生辰而发脾气。

路大匠外袍上还沾着雨珠,正要同这位颇为骄横的小儿子解释,陆以行蹙着眉,又发难道:“你不过是一介闲职,这么忙碌又有何用?!”

话说出口他便后悔了,他看到阿爹神情的受伤,可不等他再开口,将作监来的人又匆匆将阿爹叫走了。

再见面便是在狱中了。

他被狱卒打骂,像个破布袋子一般摔在地上。

血从口中喷出来,他听到被拦在牢房里阿爹阿娘的哭喊声。

他从未听过他们哭,也从未受过这样的折辱。

只是他没想到,这还不是最绝望的日子。

牢房里的人一天一天减少,最后只剩下他了。

狱卒见他年幼,故意当着他的面闲聊今日的人死状有多惨。

陆以行强忍着没落泪,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整条手臂都跟着发颤。

他是最后一个被拉出去的。

狱卒的铁靴踩在头上,他无力再发出声音,只有鲜血无声地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