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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崔涞想着这些日子的见闻,幽幽道,“这些日子,我总在想一事,你说我们与这些农人,究竟有何不同?”

崔鸢能说出一万种不同来,但话嘴边,却突然想起差点饿死的日子,还有前几天手上的血。

再看身边的庶民时,便品味出一些相同与不同出来。

“还有……”崔涞指了指一边的静深,“你仔细听。”

“不要了吧……”崔鸢略抗拒。

静深姑娘,最近有点不对劲。

她一改先前的温柔和善,仿佛变了一个人,成天召集庶民,听她讲学。

听过一次,但片刻便抗不住退散了,因为静深姑娘居然让庶民们聚在一起诉苦。

就像现在,那个高鼻深目、肤白身长的羯人悲声诉说:“……天旱了三个月啊,我阿娘饿得起不了身,我一家家磕头,终于有人给了我一把豆子,我跑着回家,就想给我娘吃,可是,才出东门,那司马腾就抓走了我们城里所有的羯人,把我们卖到阳平家奴隶,我一路吃着草皮逃了回来,可那个时候,母亲……我的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