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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爽偏不能表现出来,要不然陆景天这厮还不更得意了,不过杜若郁闷的还在后头呢,吃了饭消了消食儿,杜若便吩咐备水要给儿子洗澡。

谁知小家伙却说要跟爸爸一起洗,不等杜若反对陆景天笑道:“好,跟爸爸一起洗。”伸手把儿子扛在肩上,去了旁边的浴房。

杜若坐在榻上心里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忐忑,琢磨如今这个脸皮厚的男人是不是五年前的那只蛮牛,就算五年前是装的,也不至于这么死皮赖脸的吧,而且这厮死皮赖脸的理所当然。

杜若先头还想着,不管来软的来硬的自己都能应付,可陆景天这样死皮赖脸的招数一使出来,她还真有点无所适从,尤其他还把儿子推了出来,实在太无耻。

正想着,却听见小家伙欢快的笑声从浴房传了过来,中间夹杂着一个低沉粗犷却气势十足的声音,两种声线极不同,可夹杂在一起却奇异的和谐,洋溢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馨,听在杜若耳朵里,让她心里软哒哒的。

杜若不觉想起了自己上一世,她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而且离的相当难看,为了获得最大利益彼此捅刀子,揭对方的短儿,那样丑恶的嘴脸像八辈子的仇人,哪里会有半分夫妻的情份,她甚至怀疑过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为此还特意去做过基因鉴定,结果却是让人失望的,他们的的确确是她的父母。

因为有这样的父母给杜若造成了极大阴影,所以当初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要,虽说最终她生下了多多,但当初的不要仍然让杜若对儿子留了一份愧疚,大约出于一种补偿心理,她从不拒绝儿子的要求,而今天儿子要跟自己跟陆景天睡在一张床上。

杜若忍不住看向寝室内的紫檀拔步床,上面镂空雕着瓜瓞连绵的缠枝花纹,华贵而精美,但不够大,至少比起山上的竹榻来小了许多。

若是山上那样大竹榻,她们三个躺在上面,还可能谁也不挨着谁,可这张床说实话三人若是老实躺着睡觉地方也是够用的,只不过陆景天这厮费了这么大力气死皮赖脸的留下,会老实的睡觉?杜若如今算是看清楚陆景天了,那张脸长得再憨实,也是个狡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