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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宜修回到殿中时,天已经黑了。出门是还是午后,阳光充足,故而穿得不是很厚。结果跟慕容世兰这样哭哭笑笑说了半天,夜风又大,朱宜修双手都冷冰冰的。剪秋心疼主子,张罗着服侍朱宜修换了大衣服,又绞了热帕子来为朱宜修擦手擦脸,嘴里不住地抱怨华嫔这个目无尊上的缠着娘娘在外头吹了这么久的风,绘春绣夏也没个眼力见儿不知道提醒娘娘早些回来。

朱宜修神情木然,由着剪秋絮絮叨叨服侍了半天,方长叹一声,

“华嫔……唉……原是本宫想岔了。”

“什么想岔了?”说话间身后响起清朗的男声,朱宜修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玄凌,她起身福了福,“皇上来了。”

“嗯,去看了看镂月开云馆收拾得怎么样了,内务府的人还算上心,屋内陈设摆置得也算清雅。”他伸手握住朱宜修的手,“你这是怎么了?手这样冰。”

朱宜修微笑摇了摇头,“没什么,方才同华嫔一起走了走,一时说得投机,便忘了时辰。已经用了姜汤,无碍的。”

“那就好,左右明儿章弥也该来请平安脉了,若是有什么不爽利的,他给瞧瞧便是。”

两人携手进了内殿,一起吃过晚膳,朱宜修问道:“皇上怎么不问妾身跟华嫔谈了些什么?”

玄凌笑笑,“你这不正说着呢。”

朱宜修也笑了,“先头儿,妾身似乎看错了华嫔。”

“哦?怎么讲?”玄凌饶有兴味地扬起了眉毛。

“妾身一直以为她和端妃一样,为了家族利益入宫,只不过她比端妃多渴望些名利罢了。”

“那么现在呢?”

“妾身高估她的聪慧了。”

玄凌扑哧便笑出来,朱宜修自己也有点撑不住,“她只是十五岁的丫头。一个敢爱敢恨的丫头而已。”

玄凌点头,“所以朕还是有保全之心的。”他的目光深邃,如望不到底的湖水,“如果慕容氏能够顺天应时的话。”

慕容世兰自此抑郁了一段日子,刚刚挂上的绿头牌又被撤了,她心里苦闷,茶饭不思的,没几个月,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儿。颂芝等贴身侍者心疼不已,也不顾正五品嫔有限的份例了,反正慕容世兰进宫的时候带的体己不少,颂芝等人索性日日换着花样儿炖着各种滋补药膳清汤给慕容世兰喝,她却还是提不起食欲来。连腊月里长宁的生辰,她也只是送了一份厚礼,本人并无到场。六宫诸人又是免不了的议论纷纷,皆道一样是将门出身,端妃娘娘素日里气度沉静却没怎么病过;这位慕容小主看着平时张牙舞爪的,一有个七病八灾的就缠绵病榻,怎么都好不了。这场病一直绵延到来年二月里,才有所好转,慕容世兰脸上也渐渐有了些笑容,过去的锐气不减,只是话少了许多。

冬去春来,又是乾元七年了。自玄清出继之后,玄凌便令人把腾出来的镂月开云馆打扫收拾好,只待去岁新选的女贤人陈梦霖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