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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换上内门弟子的常礼服,推开门,吴师叔已伫立在外。昨日晚间吴师叔就已嘱咐,明日醒来不准进食,传统就是饿着肚子完成入门仪式的。也不知道谁定的规矩,但这条门规确实是好多年了,哪怕吴师叔当年也是这样的。

“其实,我算半路入宗。”说到当年,吴师叔思绪飘散,想起之前的故事。

秦亦默然,竟还有如此秘辛?

“我之前是中山派的,你应该没听过吧。当年兽潮一战,中山派折损八成有余,长老以上全部战死,经营几年后门派实在无力维继,都准备遣散了。青陶宗与中山派一起作战,又是老相识,实在不忍兄弟宗门如此下场,于是吸收中山派剩余的人,二派于是合二为一。”吴师叔缓缓道来。

“兽潮?是十年前那场浩劫吗,我父亲也去了。”秦亦虽然自己没经历过,但这么大的事还是有印象的。

“除了那场还能有啥?也不知道为啥,就能出现那么大范围的兽灾,历史上就从来没有过此等力度的。”吴师叔感慨。

“有多惨烈?没有不尊重的意思,八成,吴师叔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秦亦清楚,像这种大战,不可能有逃兵。战场上不是想逃就逃的,父亲和他说过这个,帅旗一摇,人就只管往前冲,别说往后逃了,你就算冲慢点都能被后面的兄弟误伤。刀枪无眼,人各有命。逃兵是和通敌一样的重罪,只要坐实了,那就大牢里关一辈子,甚至不再需要往脸上刺青。

“我当时也就比你大点,我会个啥?但是人手已经到了匮乏的地步了,十六以上男子都得上战场。我活下来全凭的机灵劲,战场上鬼哭狼嚎的,完全看不清哪是哪。我当时就一个念头,哪里人多往哪凑,我知道落单我就是死。”吴师叔毫不见外,掀开自己道袍,露出一胸膛的爪印。有些深,有些浅,有些已经变黑,而有些还是深红的。甚至,腰间还有一道狰狞的牙印,甚是恐怖。看来,吴师叔嘴上说的是云淡风轻,但彼时必定惨烈异常,怕是九死一生。秦亦对吴师叔的好感又多了起来,其实从他说门内规矩那会就已经非常敬重这位减龄师叔了,但真没想到如此斯文的书生气下竟然有此等往事。

“这是啥咬的?”秦亦把手凑上去,轻轻摸了一下牙印,感受着这不平的起伏。

“石灰狼,估计是狼王。说起来我就气,本来这狼王已经困兽之斗了,结果临死前硬是拉个垫脚的。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兴奋,只想着上去拿个首功,结果这狡猾精突然暴起,害我白白躺了两个月。”吴师叔露出一丝后怕,再咬深点他名字就刻在功德碑上了。师叔摊开手,展示他的戒指,这就是那头狼王的牙齿。

秦亦轻轻的作了揖,表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