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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寅生一摊手,很不以为然地回道:“我以为这个挽救办法其实很两全。”

“哦,是吗?”何舜清眼里尽是讽刺的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还望不吝赐教。”

“家里连个电话机都安不起,能指望他们给银行带来多大的收益?”佟寅生刚问完这一句,便知表情狰狞的何舜清底下要说什么话,抢先摆出个强硬的姿态来,拿手不停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收起你那套平等的空话,睁开眼看一看现实!北京从来都不缺能人,文凭好能力强又如何?政商名流之中,谁不是互相抱团。没有门路光有本事,有几个能踩着狗屎走一辈子大运的?就说那个叫袁平的练习生,他为什么不用坐柜台,就可以直接学出纳?人家是陆军长官府上的公子,明天就能带给我们银行一笔十万的巨额存款。十万呐,那起穷学生或许能写十万字的文章,却没法想象十万块大洋堆在一起,是怎样一种情景!”

恍然大悟的何舜清猛然点了两下头:“就因为这个,所以他连考试都不用去,更不用说培训了。”

“对,就是这样。”佟寅生抬高了嗓门,语气也变得不阴不阳起来,“你也不用跟我摆脸子,这不是我个人的意思,是经理直接授意的。我一个小小的主任,敢得罪谁呀!”

何舜清冷笑着又问:“那么,佟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呢?佟主任家里预备往我们银行存多少钱,也是十万吗,或者更多?否则,向来把女子看得比尘埃还低的佟大主任,怎么会轻易答应由一名女子来做司账呢?”

谈到自己的短处,佟寅生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手插在口袋里,闪避着眼神,尴尬地咳了一咳:“女孩子不是心细嘛,做司账再合适不过。”

“即便考试和培训可以只走过场,她都不耐烦去她都不耐烦去敷衍。将来她能拿出多少分耐心放在工作上,我还真是期待得很啊!”说完此一句,何舜清咬着牙在文件上恨恨地划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