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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姑母回京且愿为自己撑腰,既有这番话,纾意定了定心,这张氏与二伯父休想逃脱罪责。

这些银钱也是三房该得的,若是卫琅果真重伤昏迷,想必她现下还被关在伯府中任人摆布。她张张看过银契,算下来拢共八百两,约莫一套宅子钱,纾意琢磨着都换成现银,免得再生什么事端,到底银子拿在手里才是稳妥。

还有那地契,也是白玉京内一家地段尚可的点心铺子,可纾意她并不打算留下自家经营,点心果子到底是入口的东西,若这张氏使点儿手段,麻烦可就是她这个新东家来担,还是卖了换作银钱才是。

纾意想好后,将此事和母亲通过气,便命人将这出让铺子的事挂进了牙行,想必过些日子便能将铺子也换做实实在在的银钱。

等银子到手再做些什么呢?

她撑着脑袋正想,却听似雪来报。

“娘子,定远侯府遣人送信来了。”只见她手中捧着门上递来的匣子,正奉给纾意。

这匣子上下两层,上头是一封信并一朵半开的粉芍药,底下则是一匣子乳糖狮儿。纾意笑笑,将那芍药先置于水盆中养着,拆了信来看。

“絮絮吾念,见字如面。数日不见卿心头难耐……”

纾意刚看个开头便觉十分灼眼,她蹙眉将信笺合上,这人写的信为何如此直白?哪怕话本子中也没有如此言辞灼热的,她想了想,又将信展开,若是卫琅有什么要事呢?

“自前日一别,某待娘子佳音已久,府中海棠谢矣,芍药初绽,折之博娘子一笑……”

接下来便是一番伤春悲秋的感叹,加上些子宁不来的幽怨腔调,直看得她牙酸,只以为这卫琅是否写了什么藏头字句藏与其中,耐着性子看过两遍,也未发觉其中奥妙,倒是末尾一段写了之后的端午节宴定是要见到安王,让纾意到时如常便是,不必搭理旁人,一应有他云云。

想必这酸信只为了后头这一段,也罢,她叠了信笺,来尝这乳糖狮子。

卫琅好像知晓她爱甜似的,几次出门都选了她爱吃的点心。这乳糖狮子尝起甜而不腻,入口绵软,她再喜欢不过了,也不知是哪家点心果子铺里制的。

端午节宴那天京内勋爵朝臣皆伴圣驾至太液池旁观龙舟赛,到时再问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