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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鳞池回安乐坊的路原来如此近,车驾已停,纾意仍倚在卫琅肩头睡得十分香甜,唤也唤不醒。

时间不如停滞于此罢,卫琅心里想着,不由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想轻轻碰一碰她的鼻尖,却听车外联珠禀告:“娘子,咱们到了。”

他立时收回手,撩开车帘对联珠道:“她已睡熟了,还是用软轿抬回院中去罢。”

联珠抬眼,只见车内烛火暖黄,自家娘子正如一朵贪睡的花儿,倚在这定远侯颈窝里,手中似乎还攥着那月白袖摆不愿松开。

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家娘子醉了酒,便唐突了郎君,还不知娘子酒醒后知道会作何反应呢。联珠颔首道了句是,便吩咐门上婆子们去备软轿。

卫琅也发觉自家袖摆还在她手里攥着,便不得不解她的手指,纾意攥得紧,又怕弄疼了她,他便翘着唇角,慢吞吞地一揉一捻,将这青葱玉指一根根展开,步辇到了车前也没能将袖摆抽出来。

他面上满是无奈,心中却欢喜,只能亲自将她揽在怀中,再轻柔放进软轿里。

纾意似是发觉身子一轻,光影变幻,鼻尖仍萦绕着熟悉的沉檀香气。

她睫下泄出一线眸光,抬眼所见便像是一截儿男子脖颈,其间一点突起,下颌流畅,斜下两道肌理线条,延伸至雪白交领之下,便再也窥不见了。

纾意只觉这香气分外好闻,她略略抬起脸,像猫儿那般嗅闻。

好香啊。

一切仿若梦中,她也不知这三个字是否说出了口,只见那男子闻言俯首,面上微红,神情似有些错楞。

是他呀,怎么梦里也能见着他?

纾意还是支撑不住眼帘,倚在软轿内睡去了。

几位仆妇向他行过礼,便将纾意抬进了府中,卫琅踏着青石街巷垂眸,怀中仍有她周身香气,他不由摩挲起自己的颈间,仿佛方才的潮热吐息尚存,又摆手拒了车马,他此时只想踏着月光,缓缓走回府去。

原絮絮醉酒是这般情态,他按捺不住笑意,背手走在十字街上。

今日画舫四面透风,轻纱帘幔也挡不住什么,她起舞之时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她腕间披帛如云似雾,将他一颗心缭绕起来紧紧系住,只能随她身姿而动。

夜风也十分可爱,不停撩动他的袖摆,一路随着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