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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克先生慢慢直起腰,低头看了看手上拿着的衣服,最终还是放回了袋子里,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快步离开,安佳踌躇了会,还是担忧压倒了偷听的羞愧感,也站起来带上门。

    早上九点多,医院开始热闹起来。不过在住院部,这种变化并不明显。稍微懂点人情世故的人都知道要尽量避开这个时间段去探望病人。来来往往的家属和医护人员也忙着迎接新的一天,新的考验,没有谁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其他人的状况。

    五楼楼道转弯的地方,窗户开的有些高了,整个楼道幽幽暗暗的,只有微弱的灯线。塞巴斯站在窗边,背挺得笔直,听见贝克先生急促的下楼声,没有回头。“检查结果出来了,”声音和外面的温度一样的冰凉,被雨声干扰,显得有些飘忽,“医生初步诊断是淋巴癌,很大的可能性是晚期,下午取局部组织检查就可以确诊了。如果是,治疗也不会有很好的效果,医生建议按患者的要求.......”

    在他说出口的瞬间,靠在走廊墙壁上的安佳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僵住,双腿酸软的支撑不住身体,滑倒在地上。这是除了穿越前飞机失事外,安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直面这个问题。飞机失事只是一刹那的事情,来不及过多的恐惧。但是现在,从内心不可抑制的冒出来的寒意、巨大的悲恸侵蚀了整个身体。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停滞下来。只有心在不断跳动收缩,每一下都带着巨大的痛苦。

    过了很久,在贝克先生压抑的哭泣声中,安佳才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摸摸脸上,早已不自不觉湿成一片。透过模糊的泪眼,看见塞巴斯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贝克先生坐在他脚边,像孩子一样无助的抱头痛哭。

    第二天,贝克阿姨还是没有如愿的回到家。

    一个接一个的检查耗尽了她本就不多的体力,也让塞巴斯和贝克先生疲于奔波在各个检验室,被迫囫囵吐枣的接受一个又一个的身体数据指标,跟随护士学习如何照料病人。塞巴斯更要不断的跟医生了解和讨论在家治疗的方案。二线队给了他一个多月的假期,刚好连着冬歇期,可以让他后顾无忧。

    等安佳搀扶着贝克阿姨走出医院,回到小运河边的房子时,其实离离开这里不过才短短五天,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连绵不断的雨终于停了,天空被洗得碧蓝、清澈,偶尔有飞鸟飞过。空气也干爽起来,黄色的落叶铺了一地,阳光和煦。贝克阿姨的精神状态很好,她拍拍安佳,指指河边的椅子,两人在那里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