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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下护士,我床头的呼叫铃坏了。”

她低垂着头走神间隙,邹寒屹终于换了稍微缓和一点的口气求助,她下意识抬头,这才发现点滴瓶里的液体见了底,于是将手里的档案袋放在床头柜上去护士站叫人。

护士拿着新的药液进来帮他换上,临走不忘了嘱咐。

“最后一瓶了,家属帮忙盯着,病人最好不要移动。”

舒念不自觉翻了个白眼,哪门子家属,亏得她命好,父亲和善,母亲慈祥,亲朋好友也一个个慈眉善目,绝不会见面不到十分钟就对一个女孩子抛出如此不近人情的话。

邹寒屹没有说话,看着护士关门离开就和做贼一样接过舒念手中的档案袋,他倒是身残志坚,用缠着绷带的那条手臂按住袋子自己将绕着的线一圈圈解开。

“去找个椅子,时间来不及,我需要你手写点东西。”

“哦,好。”

舒念扫了扫邹寒屹,他吃力撑着身子翻阅资料,脸上线条绷得紧紧的,她本着不与伤者计较的宽大胸怀善意提醒。

“师父,这个案子下午开庭,能赶得及么?要不申请法院延期审理?”

“我伤的是手,不是脑子。”

舒念忍着一巴掌呼上去的冲动,几乎是咬牙切齿搬来了椅子放在床边,然后按照邹寒屹的指示将另一个文件袋中的资料取出,然后又不大忍心他别扭的样子,好心好意支了小桌子摊在他面前。

“带实习证了么?”

“恩,带了。”

“下午我开庭时候你跟着去。”

“好的。”

邹寒屹用扎着点滴的手翻资料,一页一页翻得实在吃力,但却不要求舒念帮忙,边看内容还能边与她聊天,一心二用的绝活玩得真是炉火纯青。

“以前旁听过庭审么?”

“大二时候在中院实习过一段时间,旁听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