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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寒屹的鼻尖都被卫生纸擦红了,像个猴屁股似的,他听到舒念去而复返的声音抬起头,这副稍显滑稽的模样撞进她的眼睛里,舒念没敢裂开嘴,所以只是稍微斜了斜,这下更显得欲盖弥彰了。

“师父,我泡了杯感冒冲剂,苏祎宸说治疗风寒感冒效果挺不错。”

邹寒屹对于舒念刚刚上班就擅离职守的行为十分不满,原本淤积在心里想要发作,但是看见那姑娘小心翼翼捧着半杯深褐色的水来到他眼前,和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浅浅的愧疚,于是,那些火还没聚起来就一点点散掉了,甚至还鬼使神差的接过去,哑着有些干涩的嗓子道了谢。

“要是上午的不忙的话,喝完药就去休息室躺会儿,发发汗会好一些。”

邹寒屹略微扬着头看向舒念,她有些摸不准这人的脾性。

“经验之谈,不是凭空捏造的。”

“哦,谢谢。”

舒念被连续两声的谢谢搅和的晕头转向,几乎是同手同脚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区,这是迄今为止,邹寒屹对她说过的最正常也最温柔的话,虽然声音嘶哑的像是生锈的破锣,难听死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腹诽加鄙视,邹寒屹真是弱爆了,昨晚送她不到十分钟的路程,竟然也能冻感冒。

他究竟是什么变异品种?比林黛玉还要弱不禁风。

舒念当然不知道,变异品种邹律师送她回寝室以后,一时有些伤春悲秋于是撑着伞去了学校操场上,和犯了中二病的少年一样,踩着塑胶跑道上的小水洼一圈一圈地在雨中漫步。

自虐式的回想他不堪回首的曾经。

三年来,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回学校,即使回来也是来去匆匆,更谈不上腾出时间给学弟学妹们传授一些经验,有什

么好传授的,一天到晚忙得鸡飞狗跳不要命的赚钱么?到了最后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赚那么多的钱要给谁花,一个人现在过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其实最不愿意承认的是自己忘不了沈舒柠,害怕想起他们在学校时候的点点滴滴。

回忆太残忍,他还没有修炼到刀枪不入的境界。

所以,第二天早上醒来,邹寒屹悲催的发现自己头重脚轻,感冒发烧了。

他当晚住在邹明那边,早上出门的时候都没敢多和邹明说话,自己偷偷摸摸找了点药吞下,老头子耳聪目明的很,加上前段时间他刚受伤出事,每天就和个大熊猫饲养员一样监督他,唯恐他哪里不舒服。

邹寒屹怔怔的盯着不断冒热气的透明杯子,深褐色的药汁散发着些许白芷、陈皮的味道,苦涩,还略微有些刺鼻,甚至将鼻塞的症状都缓解不少。

这种药曾经是他家里的常备药,那时候沈舒柠还在,将他所有的一切都打点的周到妥帖,各种常备的药物隔一段时间就会换,整齐归类,放在药盒子里,他头疼感冒的时候懒得连动都不愿意动弹,她就会温言软语的哄他,做软糯的粥晾到适宜的温度给他喝,然后再冲一杯感冒冲剂,帮他裹好被子,捧一本书坐在沙发中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