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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月皊再也没见过那几个在她面前碎嘴的嬷嬷。她彼时年纪小不懂事,长大些才逐渐明白。她也不是没有懊恼过——若自己是能承爵的男子该多好。

那样,阿娘的日子会更好些吧?

原来,她本来就该是男子。

是二叔利欲熏心,干出换婴的事情。

其实月皊从江家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件江家的东西。她略微转过脸,轻晃手腕,望着腕上系着的木珠。

是木珠,也是阿娘亲自给她求的平安符。

笔上墨汁将要干透,仍旧不知如何言语。纸上的“阿娘”二字早已被泪水打『乱』。

月皊望着污脏的信纸,心中绞痛。怪不得自己生得既不像阿娘,又不像阿耶……

下次见,不能再唤阿娘。要和别人一样恭敬地称呼华阳公主……

“三娘子,您怎么不掌灯就写字?小心再犯了眼疾!”花彤从外面进来,将短短的一截白烛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