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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言艰难的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萧京,他手掌被钉在地上,没办法靠近,就一点点挪着身体,终于伸了染血的右手握住了濮阳望霓一直发着抖的手,“别怕,人还没死,你没有杀人……”

濮阳望霓茫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渐渐回了神,阳光从树隙射落在他身上,深蓝色的衣袍已经被泥水和血水染的看不出本来的

样子,他惨白的脸上盈满了日光,眉目似画,如切如磋……极俊,极陌生,可他望着自己的眼眸却是那样的温暖。

他不怕死,也不怕杀人,可他担心她怕杀人。

濮阳望霓心头似被羽毛微微拂了一下,所有的情绪都涤荡干净,只余下平静,她动了动唇,轻声道:“……怎么办?”

“你怎么办?”她低声重复了一遍,这样一个荒岛,他受这么重的伤如何能活?

“你帮我把金钗拔了,我不会死。”还没有等到救援,还没有将她送到安全之所,他如何舍得死,想到这,白启言嗓音越发温和,甚至朝她露出了笑,如月夜幽昙偷偷绽放。

濮阳望霓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闭着眼拔出那只金钗的,但是白启言那血肉模糊的手掌她却如何也忘不了。

后来的后来,白启言身上的伤全好了,用了御医配的祛疤的药,再无丁点痕迹,唯独左手上的疤,很丑,却留了一辈子。

时光悄悄流逝,朝日东升,天地明亮,濮阳望霓守了一晚上,白启言却一直昏睡未醒,她不会生火,冻了一晚上头昏脑涨,好在先前存了些野果,早上迷迷糊糊拿出来吃了几个,恢复了些精神。

她记得白启言昨晚昏睡前的交代,他昨日在山林深处找到了一处水坑,等他醒来,便可以前往。

礁石滩的积水干掉之后,濮阳望霓两日未饮水了,靠野果根本不解渴。

她添了忝干裂的唇,不忍心的强行唤醒了白启言。

白启言脸惨白的吓人,全身都微微发着抖,这几日水也好,野果也罢都是紧着她吃,本就饥、渴交加,现在又是这一身的伤……他真的能活下去?

她这般想着的时候,便见白启言眼皮一动,接着眼睫微微颤动,然后那双眼睛缓缓的睁开了,濮阳望霓仿佛觉得那颤动的长睫骚动在自

己的心头,一下又一下,糅软的她茫然不知所措。

“天亮了。”白启言开口,声音轻而微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