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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榜后, 这一整天萧信比下场的时候还忙。

第一要拜见宛平县令,这个县令正巧就是当初将许华章下过大狱的那个, 他这个辖区太难做, 豪贵子弟们不学好打架斗殴他头疼,学得太好了直接摘了县案首他也头疼, 为了避嫌,出榜的同时把前十名第一场的卷子全部贴出去了,免得人有异议。

等萧信排在前面进去见他, 他有意不跟萧信多说话, 却又舍不得不说,他点中的案首,也算他的人脉, 说不定哪日官场有相逢,这要冷淡了,岂不是绝自己的路。

越看站在底下的萧信,他还越满意, 年轻就是潜力, 出身就是后台,早晚必成大器——

学子们终于退出去了,旁边的文吏忍不住提醒他:“大老爷, 您之前说了为示公正, 只与案首说两句就罢了的。”

县令板起脸来:“我不正是说了两句吗?”

文吏识相地闭了嘴。

心里嘀咕,什么两句,二十句也不止……

萧信出来, 又跟同榜的互相应酬,他不大说话,但别人能说,一榜五十个人,每个人说几句,凑在一起就不少了,闹哄哄了小半天,婉拒掉好几个想请他吃饭的,再赶去向苏先生报喜。

苏先生正等着他,却不是要听他报喜的,而是溜达着去看过了贴出来的除他以外另外九人的答卷,并大致抄录下来,候他来时,一篇一篇地与他分析优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