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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张瀚所说的,郑国昌颇觉意外,脸色也变的十分凝重。

他在新平堡和大同两处都派了人,称为帐房,每日都看着张瀚那边的生意如何,每隔几日就有信来,张瀚的骡马行和帐局生意都是十分红火,只是在李玉景的帐面上成本被夸大很多,另外隐瞒了不少帐局接的单,每日的纯利被隐藏了最少七成,就算这样,在郑国昌眼里也是银钱滚滚而来,他开始支持张瀚只是看在张辇的面子上,毕竟师生一场,倒没想到,张瀚这个后生当真了得,现在每月送来的花红已经接近他以往半年的收入,两个月的花红等若他以前一年,郑国昌只是兵备副使,一年的出息也就两三千银子,再多就是逾规,大明的文官有一定的灰色收入,拿的多少士林风评不好,会影响到日后的仕途。

做生意拿花红就是另一回事,没有负面风评,银子平安落袋,张瀚又是省心的,这几个月下来也没什么烦他的,不想今日这一来,居然一下子就是这般大的难题。

张瀚道:“小侄只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榆林张家故意在与四叔为难?”

郑国昌摇头道:“张全昌与我相处并无芥蒂,况且文武分途,他同我并无利害冲突,若是粮店之事有关,他该是叫手下人与你的下人话,然后你再来同我说,老夫自会再和那张全昌分说,这一下敲你一记闷棍,势同决裂,却叫老夫连话也不好递,殊不可解。”

“未知张副将与吴兵备大人关系如何?”

郑国昌摇头一笑,说道:“老夫科名比吴前辈晚一科,当年为兵科给事中时曾经弹劾过他一本,但那只是虚应故事,为官岂有不被弹劾的,现在他年岁已高,老夫与吴前辈不会有什么争拗。”

阳和道吴友贤是万历三十二年甲辰科进士,郑国昌是万历三十五年,科名虽差三年,两人年纪差了十来岁,吴友贤不大可能再进一步,是以两人之间不会有什么斗争。

“那就很明显了。”张瀚微微一笑,说道:“张副总兵针对的怕是麻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