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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孙氏“头七”,四房大祭之日。从早上开始,沈举人宅便开门迎客。

灵棚里,几十个僧人,披着袈裟,举着是金铙铜钹,诵经不断;几十个道士,穿着羽衣,拿着是苇管竹笙,吟声不绝。

灵堂内外一片素白,沈举人穿着丧服,面带哀色地招待族亲与朋故。看着灵前披麻戴孝行孝子礼的俊秀少年,听着沈大老爷说他已经过了院试,又是“小三元”,若不是母丧,明年就能下场应举,前来吊祭的客人除了对沈大老爷说着“节哀顺变”之外,少不得还要赞上两句“雏凤清于老凤声”。

沈举人嘴上谦逊,可不时抚摸着胡须,少不得带了欣慰之色。

如此场景,外人看了没什么,却刺了不少与四房相熟的族人的眼。不少人面露诧异,望向坐在位的宗房大老爷。

宗房大老爷恍若未见,低着头饮茶。他是宗子,现下族长老太爷年迈,虽依旧挂着族长之名,可族中庶务多有宗房大老爷打理。他既不说话,其他房头的老爷,就算有心里嘀咕的,也不好说什么。

坐在族亲中末位的正是外九房的状元公沈理,看着沈举人如此作态,立时憋了一肚子火。

他坐在末位,只是因辈分的缘故,族人无人敢看轻这位状元爷。他尽管居丧守制,并不在官场,可还不到而立之年,除了有族伯为京官外,还有大学士府为岳家,不愁无人提挈。等到孝满起复,状元出身,端的似锦绣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