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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终于出了声,说起来吧,”好久未见王妃了,招王妃过来说说话。”

肃柔说是,这样隔着一层,不必直面,倒让她安心了几分。

“前阵子赫连上朝,脸上带着伤,我传他问话,才知道你们府上出了点变故。后来又听说那女子怀上了身孕,已经被你接回嗣王府了……”官家的语调里生出一点感慨来,“你比我想象的大度,我本以为你会设法打掉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然后与赫连一刀两断呢,结果竟没有。”

肃柔沉默了下,知道这回是得拿出些本事来,才能安抚住官家了。毕竟那孩子将来关系重大,官家未必不存疑,她要是演得不够情真意切,演不出那股悲伤欲绝来,是决计哄骗不了官家的。

外面起风了,能听见风过檐角的呜咽声,在这片浩大的凄怆里,她缓缓道:“若是个普通的歌舞伎,我确实可以无所顾忌地处置,可惜她不是。他们十二年前就认识了,少年情义多珍贵啊,加上那女子很会扮柔弱,扮可怜,介然这人官家知道,他吃软不吃硬,越是同情她,越是宠爱她,我越是不能耐她何。原本丈夫纳妾,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也从来不曾奢望他一生只守着我一个人,可……新婚才一个月就弄出个外室来,说实话,真伤了我的心了。如今上京城中,谁不在背后议论我,分明嫁得很风光,不想自己还没动静,就要去给别人做嫡母,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官家听了,倒来宽慰她:“你大可不必把那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就说今日出席寿宴的命妇里,除了长公主,哪个家里没有侍妾?你终归是嗣王正妻,妾室也好,庶子也好,撼动不了你的地位。”

“可是他们相爱啊。”她语调微颤,“他们之间是有情的,赫连颂口口声声说只爱我一个人,其实我能读懂他的眼神,他看向稚娘的时候分明含情脉脉,所以绝不是喝多了,不小心犯的错。一次就有了孩子,我不信,官家信吗?我知道他是在搪塞我,那个稚娘才是他心中所爱,他娶我,不过是需要个出身显贵的正室,来替他支撑门户而已。”

余下的话,她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显见,自己成了赫连颂的替罪羊,日后有很大可能成全了他们一家子,自己要守着一个空头的嗣王府,当一辈子挂名的王妃。

她的这番话,有几分印上了官家的猜测,因此在官家看来,多少尚有一点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