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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在一旁等待着。

失去密林遮掩,城市的霓虹若隐若现,淡淡的微光勾勒出唐沢裕侧脸的轮廓,关闭手电筒后他就没再开启过,而现在也不需要了。

“我该回去了。”他最后揉了揉哈罗的头,起身道:“你呢?”

“我……”

安室透正想说我再走走,可就在那一瞬,一种莫名的冲动涌现在心底。他知道自己离开后还要面临很多权衡:如何周旋,如何搜集证据,如何虚与委蛇……他还有几天的时间细心考虑,慢慢下定决心、拟定计划。可此时此刻,他却忽然想问问唐沢裕的看法。

安室透开口说:“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唐沢裕起身的动作停下了。

他仍半蹲在哈罗面前,这个角度,只看到微光照亮的发顶。柔顺的黑发在脑后扎成一束,隐没在山峦般起伏的灰格子围巾中。

唐沢裕没有抬头,只颔首示意他继续。

避开了目光直视,安室透顿时放松许多。他漫无目的地仰起头,视线停留在一旁的摩天轮上。

“我不知道该如何完成它……甚至连成功的希望都看不到。”

然而,话一出口安室透才发现,不仅是眼下的自己所面对的处境,想在不涉及具体信息的情况下,向唐沢裕简明扼要地说明清楚,似乎也是件很难的事。

警视厅、公安、组织……降谷正晃。

各路势力纷纭纠杂,他必须要在同时略去大量细节。否则唐沢裕很轻易就能从叙述里窥知全貌,而他本不应知道那么多。

安室透的话音卡壳一瞬,他忽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想不到唐沢裕反问道:“那么,这是件必须做的事吗?”

这是个概括性的问题,不涉及关键信息,安室透流畅地回答道:“是。”

——而他说得是那么不假思索,以至于话音落地,安室透才后知后觉地一愣。

“必须完成,又很难做到。”唐沢裕的提问却并没有给他反刍的空间,“那如果失败,会发生什么?”

“一切不会有丝毫改变。”安室透说,“并且我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