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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脸上的笑容愈夸张,大声道:“我来兑换现银子。三姐姐不知道,我爹爹的一位旧友办了个贩卖明矾的买卖,我上回入了两股,才短短一个月,就赚了二百多两,今日把利钱取出来,给宋郎子买酒喝。”一面回身指指身后站立的少妇们,“这二位是家下嫂子,听说利润不错,也想入股来着。三姐姐可要试试?咱们是自家人,有钱一起赚呀。”

晴柔迟疑地打量她,见她冲自己挤眉弄眼,就知道其中必定有诈。向宋家两位媳妇颔致意后,复对绵绵道:“果真有这么好的事,当然不能错过。不过我今日身上没带钱,等回去后取了,再派人给妹妹送过去。”

绵绵说好,“可要快,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人家是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带上我的,今明两日办不好,过时不候呐。”

晴柔应了,又说上两句体己话,方才别过。

枇杷咧了咧嘴,“这表娘子神神叨叨的,不知又在盘算什么。瞧她和几个妯娌相处得很好,想来在伯爵府过得不错吧。”

花嬷嬷道:“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我倒觉得表娘子也不容易。不过她脑子好使,向来又不肯吃亏,只有她坑别人,没有别人坑她的。”

晴柔叹了口气,先前隐约也听说了绵绵婚后的种种,那登封县开国伯家是个空壳子,难怪当初不计门第迎娶绵绵,终究还是看中了申家的家产。

但也如花嬷嬷所言,绵绵是个不吃亏的性子,伯爵府就算仗势,也不能太过得罪这位财神爷,至少面上是过得去的,就不必为她操心了。

马车依旧缓慢前行,黎家在城西金梁桥边,从旧曹门街出来,要走上大半个时辰才能到。抵家的时候已经将近晌午了,先去向婆母请安,黎夫人那时正和大儿媳说话,忙里偷闲似的随意应了她一声,也不问她吃过没有,便摆手打,“你精神不好,回去歇着吧。”然后又和大儿媳说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