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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早上的墙缝稍低一点,一束玫瑰静静地放在那里。一共七支的数量,花瓣还娇艳欲滴,它们是傍晚被放上去的,避开了较高的气温与光照,现在还热热闹闹地绽放。

唐沢裕停在巷口处,微微地喘气,然后他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大,逐渐演变成大笑;他笑得几乎要直不起腰了,只好弯下身去,手掌撑住膝盖。

毫无道理的,他想起解锁的记忆中,回放的最后一段。

于是画面电影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法槌敲响的动作是那流畅,卷发的法官一锤定音。

“无罪释放!”

再出来的时候,一切便已经迥然不同。唐沢裕站在法院最高一级的台阶上,底下黑压压人蹿动,上百台镜对准了他。唐沢裕是那笃定自己要说的话,因为它被无数人引为圭臬,在无数张口中反复传颂。以至于几年后唐沢裕站在复印机边,还能用手机毫不费地搜索到它——

“审判的事归法律。”

唐沢裕举起话筒,璀璨的阳光下,这个年轻刑警的神情是那坚定而无畏,他说:

“刑侦的本质,是还原事实。我们发掘真相,而不是判断真相。

一语言毕,唐沢裕后退半步,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阶下似乎人自发地鼓起掌,于是浪『潮』的掌声经久不息;而唐沢裕就站在最高的法院前,台阶的最顶层。无数的镜转了他,无数的话筒对准了他,他知道那后面连接千家万户,这一段采访会被推送到无数的新闻前,无数的电视上,无数个人眼里。

可他的视线却抬得那高;唐沢裕仰起,视线绕人墙,绕法院的铁栅栏和行道树,马路的对面静静停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因为防窥的车窗膜,他看不见里面的人,可他却知道此刻琴酒一定正在看他,他们正隔人墙人海对望。

那一刻唐沢裕脸上的温和笑容,几乎在后来的时间里凝固成一个标志,伴随他出现在无数诸此类的报道里。谁也不知道,那时唐沢裕脑中转的念却是:

像偷情吗?

确实像。

他们在煌煌的日光里交换眼神,没人知道这隐秘的联系。行走在白天,自然无数人赞美他、拥簇他、崇拜他,可等到热度散尽,黑夜降临时,他依然会回到这辆保时捷上。

而琴酒说了等他,就会一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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