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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手被手铐扣在身后,身上一套脏污打皱的西装,脖子上的领带歪歪扭扭,绳结要掉不掉。乱糟糟的头发也同样如此,残留的发蜡混合草屑,蓬乱如鸡窝,难以辨认这曾经是商业人士标志性的三七分发型。

间宫贵人表情惊恐,哆哆嗦嗦地就要往后退,基安蒂不耐烦道:“还想不想走了!”

她食指间丁零当啷地甩着一串钥匙,唇角却不耐烦地下撇着,一副概不奉陪的模样。

见状间宫贵人一动也不敢动,身躯僵成了一条木棍,基安蒂这才弯腰,稀里哗啦地打开手铐。

即使已重获自由,间宫贵人依然不敢起身,蜷缩在地上,低着头。

基安蒂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起来。傻了?能不能动?”

琴酒没有开口,眼神是一种残忍的饶有兴致,注视间宫贵人像只被猫按住尾巴的老鼠,贴墙一点点蹭坐起来。

基安蒂又给了他一下,他才磨磨蹭蹭地沿墙边站直了。

确定他手脚健全、还有行动能力,琴酒说:“你是自己逃出来的。”

间宫贵人吓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拼命地上下点头,却从鼻孔里蹿出了一个硕大的鼻涕泡。基安蒂嫌恶地啧了一声,琴酒不为所动,一派漠然地继续道:“你也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谁。”

“是……里理事官!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的里理事官!”间宫贵人哆嗦着声线大声说,“我被严刑拷打,是因为身上有一本账簿,绑架我的人要的就是它。可我机智!我……耍小聪明,将账本藏在墙缝里,完好无损地带了出来!”

基安蒂双手抱胸,上下扫他一眼:“哟,这小子不错,都学会抢答了。”

间宫贵人大气也不敢喘,琴酒低低地嗤笑一声。

“你逃出来了,你的家人却并没有,”他说,“所以,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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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线低沉悦耳,磁性如奏鸣的大提琴,可惊慌的人却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只顾死命地上下点头。

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有多么厌烦废话,比起无意义地开口讨饶,保持安静显然更得他欢心一些。

琴酒无声一哂。

警告完间宫贵人,他视线移向门口,那里还站着另一个人。高马尾的女人落后几步,目光的一瞬间,条件反射地低下头,神情畏惧而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