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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这一年的上海格外冷,寒潮几度肆侵,年关至,竟已下了两场雪粒子。

唐其琛驱车去公司,他一夜没睡,坐在后座掐了掐眉心,心中郁结未解。十点钟,座机号打来电话。他中断会议,起身走向外面接听。

电话那头说:“小霍的事有点难办,付家不愿和解。”

唐其琛默了默,表示知道。

半月前,霍礼鸣与付家小少爷口角争执,继而变成拳拳相向,付光明被揍得趴地,是被人抬回去的。这祖宗不是善茬,放话非要将姓霍的给办了。

傍晚,唐其琛找到人。暗下来的天色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幕布,窗外微光弱,将沙发上四仰八叉的青年勾勒得身型利落。

唐其琛勾了条椅子坐他对面,说:“去给他当面道歉,我还能保你一次。”

从唐其琛进来起,霍礼鸣便下意识地坐直了些,听到这,仍是犟着脖颈绝不低头,眼神里写着桀骜不驯的——“我不”。

唐其琛不言,目光沉静,如月光流淌,就这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