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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望地问:“宋一鲤,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了?”

母亲坐在收银台后,她习惯的位置,朝外看着暮色。

林艺走了,离开了这个家,十三个月,每个月月底一条微信给我:“我们离婚吧。”

她走后没多久,母亲翻出个铁盒子,成日不撒手,睡觉都抱着。有时夜里去看她,她摩挲着铁盒,喊她睡觉,她嘿嘿地笑。

半年前,我接到电话,要份外卖。我想一笔生意也是生意,再说正好有车,就答应了。母亲依然坐副驾,我替她系好安全带。母亲时而邋遢,时而干净,这天她穿着最喜欢的缎面小袄,头也梳得整齐。

外卖送到另一街区,我停好车,叮嘱母亲在车上等我。她仿佛听懂了,抱着铁盒嘿嘿傻笑。我帮她顺顺鬓角,她突然拉住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在意,还哄她:“我很快回来,一会儿去找你儿媳妇,好不好?”

她松开了我。

客户住的老小区二楼,防盗门用绿纱糊着,应该有些年头,好几处都磨破了。门铃按过好一会儿,才听到拖鞋踢踏过来的声音,屋里的人边走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