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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雨声如沸,  树影婆娑。

谢灼语调淡漠:“你喊我来便是问这件事?”

他话语隐含不耐,危月连忙道:“是有更重要的事,但是需要七叔先回答我这一个问题。”

谢灼没有回答,  危月便继续道:“少时我与阿姐寄人篱下,过得极其可怜,  直到后来遇到七叔。那时我与旁人一样,  以为七叔是喜欢阿姐才爱屋及乌顺带照顾我,后来才知晓原是因为我的身世。你教我习字、教我剑术,  教我兵法,教我如何成为一个男儿,将一切都瞒得好好的,  就连阿姐也被蒙在鼓里,她一直觉得你是真心待她。”

“所以这些年来,  我心里总觉得对不住阿姐,蒙骗她这么多年。”

危月看向谢灼,“七叔你觉得内疚吗?”

谢灼冷冷看了他片刻,开口冰冷:“你既然是利益的获得者,  最没资格来说这些话,更没资格指责我。你若觉得对不住她,便自己想办法补偿她。”

谢灼从雨里走了一遭,  周身仍带着冰冷的水汽,气场凌冽不近人情。

危月触及他的眼神,道:“我是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可我不愿再看阿姐被继续蒙骗下去。”

“当初七叔接近她,  是别有居心,  到如今阿姐仍不知道真相,  七叔既然不喜欢我阿姐,  不如放过她,不要再与她纠缠不清。七叔你可曾想过,若是你二人的事情传出去,外人如何看阿姐?”

谢灼眸瞳漆黑,淡淡看他一眼,眉间拢着一股恹恹的神色。

便是危月如此质问他了,他仍然不以为意,态度漫不经心。

何为冷酷无情,薄情冷心,危月是意识到了,难以想象,阿姐便是将真心错付给了这样的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谢灼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衣袍拂过带起一阵风。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喊住他:“七叔,你真的不觉得愧疚吗?”

谢灼回过身来,昳丽的容色被暗夜烘托得犹如幽静昙花,肌肤泛着寒山玉石一样的光,就连扫过来的眸光也像被镀上了一层的流光。

“有没有愧疚,你是最没有资格来问我的,阿月,这话让你姐姐亲自来问我。”

危月也站起身来,道:“七叔是觉得我阿姐性子温柔,向来软绵,所以不会指责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