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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讷本来心情就糟,听到这个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勉强安慰了陆老太几句,挂了电话,一边急急地往外走一边给陈时榆打电话,一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打通。

    医院里热闹得像超市,陆讷萎靡地坐在长凳上,嘴里被粗暴的白衣天使塞了一根体温计,手机响了,是陈时榆。

    陆讷将体温计交给护士,跟陈时榆转述了陆老太的话,“总之,你多注意些,跟公司商量下应对方案……”

    陆讷还没说完,陈时榆打断他,“陆讷,你声音怎么回事,感冒了?”

    “有点儿吧。”护士麻木的声音插进来,“三十九度,烧得有点严重了,赶紧找医生开药打点滴。”说完,又面无表情地转向了下一个。

    陈时榆在电话里问:“陆讷你现在在哪儿?”

    “医院。”陆讷觉得有点儿冷,吸了吸鼻子,“不跟你说了,我去排队。”

    陆讷挂了电话,拖着沉重的身体乌龟似的挪到二楼内科,走廊长椅上,人满为患,,老人浑浊的咳嗽,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交织在一起,病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传播着。陆讷神情委顿,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缩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中听到护士在叫自己的名字,睁开眼睛,差点儿以皮球的姿势滚到地下。

    看完诊开完药,又是排队付钱,排队拿药,排队被针扎,给他打点滴的护士面皮生嫩,估计毕业没多久,拿陆讷的手当皮球扎,刚扎完还没感觉,过了几分钟,手背就肿起来了。陆讷也没精神跟人小姑娘理论,自己拿着盐水瓶,找了地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