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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堪至此,仍旧出乎原本的意料,原想真有变故,总能抵挡个三月半载,如今看来,竟连一战之力也全无。被人一语道破,当真痛心疾。秦疏微微一怔,朝这人微微一躬身:“我记下了。然而……”——然而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难当前,岂能妄存苟且偷安之意。但想了想,人各有志,这些话也不必同他说。收声作罢,再不理会此人,叫开城门,连夜赶出城去。

出城门行了数里,弃官道另寻小路。少宣坐在马上早已东摇西晃的睁不开眼,全仗秦疏拎着才没有跌下马去。

秦疏满腹心事,倒也睡意全无。这一路不便点灯,但月色清明,照见一片水银样的沉寂河山,偶见三五村落,在夜色中安宁沉睡。顿时将那一腔孤愤消没,百转千回之下,只余愁绪万端。

然而国家积弱百姓怯懦,如此厚积薄狂澜难挽,非一人一时之力可为。但身在其中,总要一尽臣子本分,尽人事而听天命。他暗自思量感概一番,终将心思放到少宣上来。

此人纵然瞧来再怎么不济,看这情形也有三分不似作伪。他若是北晋派来的幌子,作为挑衅的借口,不论是否把他交还出去,北晋一样会借机生事。倒不如就把他当作北晋太子,送抵桐城为质,或者可牵制北晋,只求缓过这一年。

其实看北晋来使的意思,大是担心泽国将少宣当作奸细一杀了之。只不过少宣不成气候,以至自跌了身价,北晋泱泱大国,太子如此德行,委实难于服众,也怪不得秦疏质疑。

唯今不论真伪,只有先把他当一尊真神供着。

于是尽管这二天走的都是僻静小道,一路换了布衣掩人耳目,破军对少宣仍算是照应周全。少宣从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路上偏僻错过宿头野宿之时,食住需得自己动手,他团团围着看秦疏一个人张罗,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对于秦疏寸步不离这一点颇为不满。

看秦疏这几天对他算是和颜悦色了,也没有动轧要打要杀的,少宣胆气也跟着壮。这天对秦疏使性道:“是不是我沐浴更衣你也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