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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锦站在原地默然片刻,她将墨镜摘下卡上头顶,“是很多年不见了。”

贺渠有那么多话想说,可老天没给他机会,他此时张了张口竟出一点声音,如果他还能和她单独在一起,如果他还能等到那一天,他真想把这么多年藏着的话都倾倒出来,哪怕她会烦,会觉得厌,他也不停止,说到天荒地老,说到他再没有力气。

冯锦找到一块空荡的石头坐下来,她眯眼看着刚才冲下的山坡,坡上果树开了花,漫山遍野的橘红色,似乎望不到边际,她静默凝望良久,眼前浮现出八年前的点点滴滴,岁月用它强大的遗忘能力抹去了那么多印记,很多事她终是在这漫漫长河里想不起来了。

白茉莉忍不了,她觉得此时的冯锦就是在炫耀和示威,她得到了一切,连最后那一丝让白茉莉能安慰自己的狼狈和丑陋也洗去,她这样靓丽美艳,这样姿色绝伦,冯锦清瘦下的一袭红色刺痛了她眼睛,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白茉莉双目猩红冲过去,她距离冯锦仅仅两三步的距离,何一池下意识喊了她一声,他不是怕她伤害冯锦,而是怕她口不择言激怒冯锦,反而自己丧了命,白茉莉是死是活何一池并不在乎,他只怕冯锦冲动之下害了她,也反害了自己。

可八年牢狱之灾险些摧垮她,她早已失去昔年的斗志和残忍,她身上空空荡荡,没有一柄武器,她只想见贺渠一面,若非这个意志支撑着她,她早就萌生当一辈子傻子的念头。

“花开了。”

她忽然开口,白茉莉所有动作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她死死捏着拳,咬牙切齿注视冯锦的背影,“你得意吗。”

她声音带着哽咽,带着屈辱和不甘,冯锦仍旧眺望那片花海,云淡风轻的眨了眨眼,“得意什么。”

“得意你即便装成个傻子,还是得到了容恪全部的爱,而我不管怎样努力争抢,都掠不过你,世上那么多觊觎他的女人,在他眼里连你一分都敌不过,可你到底哪里好,一个劣迹斑斑满身肮脏的女人,凭什么你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