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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堂主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又去而复返,他吩咐司机自己去提车,他则留下等候。我被眼前折损坍塌的巨树吓得朝后面缩了缩,那惊天的重响激起一地尘埃,我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后脑好像被抵住了一把枪,就像那晚一样,冰凉的坚硬的,我本能回头看,身后空空荡荡,只有赌场大厅内来往的赌徒和荷官,还在继续醉生梦死。

我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纪先生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伞,他撑开罩在我头上,将我整个身体揽入他怀中,我被他包裹住迈下台阶,空气中全部是潮湿的雨水和他身上清冷的气息,我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在身为主宰者的他面前。

纪先生高大的身体像最坚硬的金银铠甲,为我抵挡了所有风浪,所有使我惧怕的东西。

我被他带到一处庄园,这片住宅区位于华南西南方向,属于全省最昂贵的地段,靠近一个巨大的海外港口,白天景观极美,既有市中心的繁荣也非常清静雅致。

我一直以为纪先生这样的男人绝对不缺少红颜知己,不说夜夜笙歌,也一定有随叫随到的伴侣,这是男人在达之后的本能,食性色也。然而我跟他进入大门后,现这里安静得诡异,就如同他的面庞一样,透出一股逼射人心的冷清和严峻,连一块颜色绚烂的墙皮都没有,晦暗得单调。

纪先生把伞放在门口空水,他一边脱掉西装一边吩咐何堂主叫保姆去浴室放水,他站在吊灯下,头完全被雨水淋湿,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见多少狼狈,依旧潇洒俊逸得毫无瑕疵。

他将身上西装和领带拆掉,露出湿透的衬衣,衬衣贴在他背上,若隐若现的肌理线条极为优雅性感,我看着看着觉得口干舌燥,便匆忙移开了目光。

没多会儿一名打扮朴素的中年女人从二楼下来,她身前系着围裙,头绾了一个低低的髻,应该是佣人,她走下来看了看我,但不知道怎么称呼,所以没有打招呼,她对纪先生说,“何堂主吩咐放两盆水,楼上浴室和您的卧房我都调好了温度。”

纪先生说知道了,他将身上衬衣脱下,丢到保姆手里,然后不动声色看了我一眼,介绍说,“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