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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了一件月牙白色的绸缎长裙,对着镜子涂抹口红,镜子中的我有些陌生,眼角眉梢似乎不是从前熟悉的我,某些地方变得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我盯着镜子许久,忽然自己的脸在长时间的凝视下变为了另外一张面孔,是白茉莉。

我像是睁着眼睛做了一个悠长的梦,白茉莉的身影十分模糊,距离我时远时近,她牵引着我去往一个陌生荒凉的地方,似乎是一片原始森林,看不到一丝人烟,我听到狼嚎,听到云飘荡的声响,头顶的天空颜色变幻莫测,将我笼罩在一个诡异的世界中,白茉莉朝我狰狞一笑,她把我用力一推,推向身后的万丈深渊,我倒退了十几步,在即将掉下去时用力抠住山石,我哭着央求她救我上来,我问她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她冷笑不语,将我丢在那里转身跑开,我无法从悬崖脱身,只能挂着两只手绝望大喊,直到声音嘶哑。

我猛然回过神来,对着镜子拍打自己的脸,我怎么会忽然把白茉莉想起来,难道是我对纪先生的私生活太好奇想要探究,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拿起手包推开房门,走出去两步,忽然想到什么,我又折返回来,拿起搭在衣架上的宝蓝色旗袍,从胸口位置取下那枚红宝石胸针,我戴在这件绸缎长裙的同一个位置,对着镜子照了照,不得不说纪先生的审美品位非常高雅,这枚胸针极其百搭,搭配任何一款颜色的衣服都很漂亮,我拿好东西下楼,保姆正在打扫客厅地板,她听到声音回头看我,我告诉她我出去办事,晚餐不用等我,她从地上迟疑站起来,“那么纪先生那边…”

“我会亲自和他说,你不用担心。”

保姆听我这样承诺,她也不再忧心,她趴在地上继续擦地,我拉开庭院大门低头往外走,我脑子里在想事,考虑该怎么和霍老板谈,不经意忽然看到脚下多了一双黑色皮鞋,正朝我逼近,我大脑没有来得及控制肢体,就这么撞了上去,撞到对方怀里我才反应过来,纪先生双手扶住我腰部,他掌心滚烫,在我站稳后他没有立刻移开,反而贴靠都很紧,他隔着衣服在缓慢摩挲着我皮肤,指尖灵巧的穿梭进裙子的束带里,一圈圈的打转儿,我极其敏感,又很长时间没再做过亲密事,很快便觉得脊背像触电一样酥酥麻麻的蔓延开,我嘤咛了一声,抬起头看他,纪先生正唇角勾笑享受我的反应,我脸有点烫红,我顾不得什么将他推开,他手松开我腰笑着说了句,“冯小姐还真是敏感。这点倒是我没想到。”

我咽了口唾沫,我甚至不敢再看他,因为我看他就能看到跟在他身后仅半步之遥的何堂主,他脸上的表情总讳莫如深,就好像看穿了一切,纪先生见我不说话,他俯下身体,两片薄唇擦着我耳廓蹭过去,我听到他小声说,“冯小姐是很久没有过了吗。”

我咬着牙说是,我回答完就明白自己上了当,他在套我的话,我又立刻改口说不是,他哦了一声,“没关系,这种事早晚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