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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再不痛快,我还是不敢忤逆他,我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回头,纪先生推开椅子走过来,他站在我面前,低头看我,他让我抬起头,我反而垂得更低,他没了办法,只好用手扳住我下巴,将我脸抬起来。

“怎么这么任性。”

他手指在我眼睛周围抹了抹,“一夜没睡吗。”

“纪先生睡得好就行,别人不重要。”

他听得出我还在赌气,他拉着我强制我重新坐下,我非常拘谨端正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的保镖,大概他们被我看的毛,原本是正面朝我,到后来全部侧过身去,面朝门口。

纪先生在我旁边说,“我没有怪罪责备你,只是不习惯有人未经允许而且我不在时进入我房间,但我也没有怎么样,好了,不要气了,是我疏于考虑没有顾及你感受,这一次我向你道歉。”

我没有想到他会开口对我解释,而且态度这么温和,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只不过睡了一次,我从心里有了些变化,使我开始过分要求一些东西,不过无数前辈用历史血一般的教训告诉我们,骄矜猖狂的女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我不再梗脖子生气,但也实在笑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这个人在我心中的所有美好忽然有了瑕疵,我所认为的令我感动到窝心的形象轰然倒塌,再重新建立起来需要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就好比你一辈子都做好人,临死却做了一件坏事,很有可能被人唾弃到你焚烧为骨灰那一刻,你之前经营的仁善也都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