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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福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

彭大娘和彭二娘现住在明珠绣坊的后院柴房,那间柴房窄小肮脏,一共挤了四个人,端福猫到屋檐上时,恰好同屋的另外两个人去井边淘衣服了。

彭大娘看左右无人,便在屋里低声数落妹妹:“我们姐妹都沦落到这般境地了,你还只顾着使性子,郑霜银赠银时半点轻贱之意都无,一看就是诚心要帮我们,我刚才瞧了,那么多钱够我们赁一间陋宅了,你好好地发什么疯,若不是你非拉着阿姐走,怎会闹得一缗钱都未拿,阿姐真要被你气死了!”

彭二娘啜泣:“收下又如何?我们还不是缺衣少食,顶多赁些日子,末了还是会被人赶出来。”

“总强似像狗彘一般同这些卑贱之辈挤一间屋子。”

“莫要说旁人卑贱,阿姐还不明白吗,你我也早就是卑贱之躯了,这样的苦日子往后过都过不完,何必心比天高。”

彭大娘颤声说:“原来你心里也有数。既如此,你凭什么不让阿姐收下那些银钱?!”

彭二娘不肯开腔。

“是不是因为邓唯礼?”彭大娘逼问。

“是。”彭二娘声音尖厉几分,“谁都可以,唯独不愿意承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