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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站在仙洞省最高一层,趴在栏杆上,旁边放着一张小桌,上边摆了一壶陈年佳酿和几碟小菜。

“宋这家伙……”

自从进了年关,宋就几乎不见踪影,说是要训练士兵,如此拙劣的借口只得到霄的一顿嘲讽,“你啊,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一回家就成了最下级的士兵了”,霄说的没错,每年年底宋都会将妻子的需求置于一切之上,但他也是有苦难言,前几年他忙于工作时妻子几乎买回了半座贵阳城的绸缎,让他好生紧张自己藏在兵器库里的私房钱。“霄啊,你也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宋曾对霄说,“半只脚踏入棺材里了也从没个相中的,找个小姑娘娶回家谈谈天也行,整天和我在这儿也不是治疗你话唠的方法啊。”

“你想拐个小姑娘?改日我找——”

“咳咳,这酒味道不错。”

霄坐回桌前,明明说了有事商谈,约好戌时到惯常的地儿喝酒,竟然又说家里的梅花谢了好几枝得找花匠看看,他只能孤身一人跑来仙洞省阁楼看风景。谁会相信实际影响力只于一人之下的朝廷三师宋太傅家里连个技术高明的花匠都没有,况且还是冬日开的梅谢了这种小事……说不定连这都是编的。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霄喝下一杯酒,在感受其在口腔中散发浓厚味道时又为现在摆在眼前的事情苦恼,“戬华,你要拿自己的一时心软怎么办?”

此时贵阳城郊,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马上翻下,看着紧闭的城门,喃喃自语:

“没赶上,今夜只能外宿……吗?”

他看了看周围,地面上布满了未化完的积雪,冷风瑟瑟,于是他牵着马匹走到城墙下,抬头看了看,从身后的背带里拿出类似唢呐状物品,将小头一面对着自己,大口朝上,深吸了一口气:

“楼上守城的兄弟!能给开个门吗!有急事向三师通告!”

连喊了三遍,声音响彻云霄。接着他走到城门前等,一会儿开了一扇小门,一个长相英俊,身着布衣的浅紫发男子右手握住剑柄,充满敌意地问道:

“何人?何事要通告给三师?”

都城就是不一样,守门的士兵都可以当选乡野地区一枝花,怎么之前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难道审美观发生改变了?他暗自腹诽,嘴上说道:

“戌时才到,打扰了官人清闲真是抱歉,只怪马儿跑太慢。”说着从披风内袋拿出一枚令牌,“勿问何事。”

“……你是碧家人?”守门士兵问道。

“是。”

两人对视片刻,士兵侧身让男子进门。“都城士兵的配备一向如此?”他回头问士兵,却见士兵将钥匙交与另一穿单层铠甲的士兵。

“不。”他看了一眼男子的牵进来的马,皱了皱眉,暗自嘀咕这马竟像是汗血马。

“今日多谢,先告辞。”男子不待对方答话就牵着马匹离开,留下身后为琢磨出他身份而在寒风中消耗热量和脑细胞的前二皇子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