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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美人整个人抖如筛糠,眼中尽是恐慌,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了。

她恨德妃出尔反尔,恨喜鹊背主求荣,可是……可是云美人再恨,也得为家中老父老母,和尚未成人的弟妹留一条生路。

“是、是我。”云美人哭着跪下,朝谢桀狠狠磕头,不过两下,地上便见了血迹,“是我鬼迷心窍,嫉妒她得宠,才下了毒,陛下!”

“好哇,竟然是你!”德妃眼神一厉,一拍桌子,皱着眉,似乎是气得狠了,失望又带着隐怒,“你何等糊涂!我保不住你了!”

“陛下,投毒是重罪,理应处死。”何婕妤也当机立断,立即上前,准备一锤定音,“请陛下杀之,正宫闱之风。”

这一出戏演下来,恨不得将大公无私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阿赫雅忍不住扯出一个嘲弄的笑,又立即收敛,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她咳了两声,虚弱地喘着气,声音里的锋芒却直指德妃,“只是,云美人身在冷宫,怎么会有我的药方,如此准确地知道,我用了半夏。”

“陛下,我总觉得不安心。”阿赫雅将脸埋在谢桀怀中,带上了几分哭腔,似是无助到了极致,“我自来体弱,总离不开药,若每回药方都如这般,人人可以得到的,岂不是……”

图穷匕见。

她的药方,德妃可以随手拿到。那谢桀的药方,难道就敢说必定无人能知么?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谢桀,以你的掌控欲,难道还肯让?

谢桀眉头紧皱,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身躯,把人抱得紧了些,微微低头,伏在她脖颈间,嗅闻着那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才好受些许。

何家的手,伸得太长了。

他扯了扯唇角,眸中带着煞气,语气阴森:“朕竟不知,御医院已经懒散至此。”

“各宫用药,均要有所记录,交由太医令入档保存。”周忠垂着头,只敢恭敬地提醒,“能接触到阿赫雅姑娘的药方的,除了当初把脉的御医,怕就只有……”

“太医令。”

谢桀冷笑了一声,忽地抬手,将榻边的药碗挥到了地下。

瓷片碎开,清脆的声响仿佛一声惊雷,砸在殿中每个人心上。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