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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包含了很多含义,即便是何颙也一下子没想明白,疑惑着问:“皇上,匈奴五部现在可还在作乱,谈贸易合适吗?”

“合适。”刘辩平和地说:“对于那些没有参与叛乱的部落,贸易就是一种姿态,一种信任;只要进行贸易的人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与休屠各暗中交易,匈奴各部就应该晓得如何抉择。不过世上没有勉强的生意,蒯越,蒯家收购粮食没有问题吧?”

何颙等人陷入了沉思,他们突然发现,刘辩确实没有干预朝政,但是刘辩的生意无形中影响了天下的走势;面对这种高规格的问题,几个人压根就没有回答的权力。蒯越笑道:“要是只送到洛阳,肯定没有问题。”

王谦问刘辩:“皇上,要是激怒了休屠各和于夫罗怎么办?”

荀彧反问道:“难道休屠各和于夫罗不需要征讨?”

王谦无语,他意识到,刘辩原先与何进约定各自行事是何等的正确,袁绍想要的节制,会把关系弄得越来越复杂;王谦心头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从一开始,刘辩就晓得其中的利弊?这些问题只能拿回大将军府讨论。

刘辩摆脱了纠缠,回到书房,案几上是厚厚的一堆黄边纸和竹简,都是内府的作坊资料,刘辩是花了好几天时间勉强看完的,刘辩问跟进来的毕岚:“我想要一家造纸坊,能买到现成的吗?”

刘辩不认为自己能做出什么具体的技术活,前世换了十几家企业,做的是不同行业的仓管,见多识广可以算,但论真才实学那就是个渣。不过刘辩认为自己在技术方向上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打算与实际干活的工匠互补一下,看能不能做出新品。

毕岚笑道:“皇上,这你算问对人了,奴才名下就有一家造纸坊,工匠原本就是内府的,奴才纸坊的纸在洛阳能排在前五位,奴才愿意把纸坊献给皇上。”

“哎,不能白拿。”刘辩可不愿意在这方面坏了自己的名声,生意场上最忌讳白占便宜,传出去谁还敢和自己做生意:“按照市价卖给我,但是工匠要留下,一起交给我。”

毕岚看得出刘辩不是做样子,很爽快地点头说:“奴才明天就把工坊的地契和工匠的身契给皇上送过来。”

毕岚这些年也捞了不少,虽然不能和张让相比,但是一座造纸坊的收入还是小意思;况且刘辩是他毕岚日后的靠山,这点小利算不了什么。荀彧猜测刘辩肯定有想法,试探着说:“皇上,纸张可是一个高利润的生意。”

刘辩意外地看看荀彧,这家伙什么时候对生意感兴趣了,想了想说:“对商人和士族来说,看重的是一笔生意的利润,对于我来说,是想让所有的读书人都用上纸张;也许一张纸的利润会降低,但是胜在数量。”

荀彧秒懂,一般的商人造纸,只要生意大了,难免会受到权贵的敲诈和强掠豪夺,规模不敢做大;但是刘辩可是皇上,他的生意不存在有什么限制,谁闲的没事干与一个不亲政的皇帝死掐,大将军何进也不会允许这样的场面出现。

但要是全天下读书人都用得起纸张,荀彧有点不寒而栗,全天下,自然是包括豪门与寒门;现在豪门大族能把持朝政,就是因为成才的子弟多。寒门要是用得起纸张,就能四处抄书,和豪门子弟一样不断练习写作,进而著书,那么寒门能出头的子弟就会数倍,甚至十倍百倍地增长。

荀彧苦笑,刘辩还真是信任自己,连这样的想法对自己这个豪门名士一点也不隐瞒,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知己吧;不过荀彧还是有点希冀,刘辩要是真能做到这一步,对大汉来说绝对不是坏事。

大将军府整整议论了十天,最后猜商议出一个不再过问刘辩与董卓生意的结果,而刘辩造已经拿到了李儒带来的三十匹马和两百头牛,并且发出去两百张得意楼开张的请柬。

请柬用的纸坊刚刚研制出来的白纸,荀彧的笔迹,不过盖着刘辩的私章;让众人抓狂的不是得意楼次日开张的消息,而是用来做请柬的纸,好得不像样子,比富贵人家画画的纸还有洁白光滑。

蒯越直接去了西园,才发现自己终究不是本地人,在消息上迟了一步,袁术和杨彪的马车已经停在了西园的门口;蒯越一问,才知道,杨彪比袁术早来半个时辰,刘辩带着杨彪出去了,袁术正在和荀爽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