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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死无对证了?”郑泰的目光阴森起来,与平时和蔼可亲的样子截然不同,仿佛一个恶魔,让去卑心里都在颤抖;不怪郑泰恼怒,这样的说词根本帮不了去卑,反而更让去卑成为怀疑的对象。

刘辩示意亲兵给去卑送一杯酒,继续问道:“那个留书的人总有点线索吧,潘六奚又不是小孩子,连人都没见到,什么条件都不说,就造反?不怕被鲜卑人灭掉?”

鲜卑与匈奴是世仇,与鲜卑人联手,这才是这次潘六奚和休屠格反叛的意外之处,要是没有人向潘六奚做出保证,潘六奚应该不会反叛;蔡文姬的事大不了把人送回去,赔钱认罚,以河东卫家的身份,甚至不好意思让这件事张扬。

去卑接过酒碗的手都在颤抖,他意识到了眼前这位年轻皇帝的精明,很清楚,自己要是再说错点什么,十有八九这碗酒就是自己的断头酒;去卑咬咬牙说:“潘六奚见到的人是一个蒙面人,听声音五十岁上下,身材很瘦,左手戴着一只琥珀色的猛虎宝石戒指。”

“真的?”杨奇突然喝问一声,去卑吓得冷汗淋漓说:“潘六奚说得很详细,他们一共见过五次,蒙面人拿来了鲜卑魁头的保证书,还有休屠格派来的使者,最后才下定决心。”

杨奇一挥手:“曹操、刘夫罗,把去卑扣押起来,调动人马围住去卑的营盘,把蔡小姐接回来。”

刘夫罗就是被去卑赶下台的前单于于夫罗,这次在与鲜卑人的战斗中立下大功,被刘辩赐姓刘;刘夫罗看着去卑被羽林卫抓起来,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答应道:“这帮乱臣贼子,就应该好好处置。”

曹操心里跟明镜一样,现在哪是急着接蔡文姬的时候,杨奇这老家伙认为有些话不能对自己说;如果不是和曹家有关系,那么就应该是袁绍,曹操看了一眼郑泰,和刘夫罗匆匆而去。

杨奇没有继续说什么,酒宴跟着散了,郑泰和盖勋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避嫌,各自回营去处理事情,帐内只剩下刘辩和杨奇父子的时候,刘辩狐疑地问道:“老师知道那个蒙面人?”

杨奇长叹一声:“窦武死的那夜,张奂见过一个人,手上就戴着这样的戒指,只是张奂至死也不肯说出身份。”

张奂是凉州“凉州三明”之一,文武兼备,是另一个卢植;杀了窦武之后,张奂见自己还是难以一展抱负,便辞官回到弘农,闭门不出,收了上千的弟子,讲诵儒经,七十八岁而死。至死不说,说明杨奇一直在调查这件事,甚至张奂临死前,还去问过张奂。

刘辩立即反应过来:“老师,未必是同一个人,那个戒指只是一种信物罢了,张奂不愿意说出来,自然是那个幕后的人身份不得了,不是张奂尊敬的人,就是张奂不敢得罪的人。”

同样的道理,这样的人要是想对付刘辩,那么足以让刘辩头疼;杨奇冷笑道:“对于你来说,躲是躲不过去的,我们要想办法,把这些人逼到明面上来,只要揭开谜底,他们的威力就小了一大半。”

刘辩是皇帝,杨奇是弘农杨家的人,打明牌两人不怕任何人,要是想鱼死网破,就是何进、袁绍也未必能讨到好;刘辩琢磨着说:“还是要从那枚戒指入手,总有人见过,总有人晓得是谁打造的。”

杨奇点头说:“回洛阳问刘子敬,这个家伙或许晓得一点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刘子敬原先在洛阳也是和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熟悉洛阳那个底层的圈子,刘辩同意地说:“我先写一封信给刘子敬,让他不动声色地在洛阳打探一下;能吓住张奂的,没有几个。”

去卑只带了两千人来与刘辩会师,留守营寨的将领看到了刘夫罗一帮手下想要大开杀戒的眼神,压根没和曹操纠结,直接送出了蔡文姬,一个劲地表示自己是大汉的忠臣,就差说做证人指证去卑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