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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闻言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再顾不得小姑娘怕不怕的,因她过分用力的咬紧后槽牙,鬓边青筋都凸起来些:“她与你说了个什么人家?”

凭高氏今日行径,再兼傅清宁对高氏的抵触抗拒,陆氏用头发丝儿想也知道,那必定不会是什么正经人家,更不可能是什么好亲事了!

果然傅清宁肩头抖了抖。

她想起前世沈家人的嘴脸,对她的谩骂与苛待。

时至今日,对她而言,仍旧是切肤之痛。

她一双眼睛就毁在沈家,身子骨药石无医也是因沈家之故,说是恨,不如说更多的是怕。

或许很没出息,可事实就是如此。

傅清宁喉咙发紧,原本甜糯的嗓音分明有了哽咽:“具体情况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晓得那家人姓沈,住在凤阳府西郊三里地的正阳县,二婶说沈家小郎君算是她远房外甥,今岁十九,生的相貌堂堂,又有学问,是个秀才,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混账东西!”

陆氏拍案而起,怒而斥了一声,低眼见傅清宁穿戴整齐,方才冷脸肃声吩咐人:“去叫子端和衍哥儿来,我有话吩咐!”

裴子端与徐嘉衍都未歇下,听闻陆氏有话吩咐,便来的很快。

小姑娘还坐在内室中,二人至门外时并没有急着进屋。

直到陆氏怒然的声音传来,他二人对视一眼,才叫小丫头打了帘子钻进屋中去。

西次间与正堂隔开的屏风前有张黄花梨长条高案,案上一只半玉错金银瑞兽盘螭博山炉,炉中焚着一味翠云龙翔,此刻青烟袅袅,烟态霎是可爱。

那面容姣好的小姑娘就窝在陆氏身旁,低眉顺目,只隐隐可见她眼眶微红。

裴子端吃了一惊:“姑母,表妹这是怎么了?”

陆氏怒容未退,冷笑吩咐:“凤阳西郊正阳县有一户姓沈的人家,家中有一十九岁高中秀才的好郎君,你们两个现在就带人去打听,我要知道那是个什么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