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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东再以东的山岭之上,穿梭着一头怪异的大鸟,如若此刻有人抬头仰望,那么绝对会惊骇得不复以往,那鸟全是用木头打造,但却会唳声而鸣,甚至还会在空中翻悬,不禁让人觉得有点怀疑人生,这是啥手艺活啊,一辈子都学不来,如若能学,那一定是着手来一个漂亮小娘再说。

巨大的机关巨禽上,肉眼可见地坐着一个黑袍男子,其身后背负着一个匣子,男子托着下巴环视周围的风景,这些锦绣未央的山川之美,确实是人间少有的绝美景色,可能是因为战争极少的缘故罢,山脉连绵保存得极其完整,让人即便是百看,也不会心生厌烦。

男子自然是那位精通墨家机关术的黑衣男子,哦不,应该是滚瓜烂熟于机关之道,那“精通”二字,已然是形容不了了。

黑衣男子自东山王府一役之后,本以为是意气风发,至少两朝的江湖人遇到身着黑袍的男子,怎么说也得礼让三分,哪怕是庙堂之上的权臣,谈到他都不由得脸色大变,就连兵仙神帅之称的淮齐淮将军,也是遭到了皇帝那边的数落批评,有些个脾气暴躁的驻边大臣,都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兵仙神帅?刺客居然在你十万大军手中就这么溜了,那些谍子都是吃干饭养大的?可又有谁知道,十万大军是无敌天下了,但如何用这十万人去找一个人?再者他猎杀的是官员,谁能知晓下一刻出现在哪?无法预知无可预判,那么又有何人知晓,又如何阻拦?

黑衣男子落在了一个天然的湖泊之前,机关巨禽则是如正常鸟类一般站立着,男子来到湖泊边,捧起一捧清凉的山水,被太阳所暴晒而带来的烦躁感消失殆尽,黑衣男子感受着那股无法言语地顺心舒爽,只可惜只有他一个人体会这种感觉了,那些同门之人,那些同辈之人,都已经不在了,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事已至此,他年少也有想过报仇雪恨,可那叛国的顾杵都已经死去,至于那口无遮拦的筱儒,也有想过老子应该杀几个,这样也算没有辱没师门,可是越长大才越发觉,其实冤冤相报何时了,儒生大抵都是那副意气风发的德性,腹有几斤才学便觉傲骨凌霜,好似谁不知晓,便是自己的损失一般,这自然是蠢事,自己也吃过瘪,但凡吃一堑长一智,之后才明白,读书人是没办法凭一人之力撼动的,哪怕是天下第一也不行,因为提笔上的战争,带来的效果会更加地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