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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于声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又沉又重的呼吸声,透过电话听筒,传到了对方的耳朵里。那边一听,愣了。“声哥,怎么回事啊?你要死了吗?”贺于声闭着眼躺在沙发上,掐着眉心。“滚。”贺于声这有气无力的一个滚字,把对方逗乐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对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啧啧感叹两声,“今晚还能不能出来啊,就在夜宴,阿湛也在,不能缺你啊。”贺于声抬起手,用力的摁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语气不耐烦地说道:“不来。”“真扫兴。”对方笑,“咱们也有大半年没见了吧?你这点面子都不给?得,我今天还特意为了你喊了几个漂亮的姑娘,看来你是没这个福气享用了。”此时,夜宴包厢,骆京泽悠闲地翘着长腿坐在沙发上,夹着烟的手,幽幽指着站在跟前一排穿着旗袍,身姿曼妙的女人。“你们过来,喊哥哥,让哥哥出来玩。”“……”于是乎,几秒后,贺于声清楚地听到一声声让人耳朵发麻心里发腻,又软又嗲的声音——“哥哥,出来玩嘛?”哥哥——出来玩吗?贺于声脑子里那昏昏沉沉的睡意,一下被激得醒了大半。他猛地睁开眼。“骆京泽,你他妈……”一股子怒意堵在心口,贺于声刚想说点什么,却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对上一双清冷讽刺的眼眸。南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边了。她洗完澡了,穿着他的白衬衫,手里还端着一碗白米粥。贺于声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炸裂一样。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通话正在进行中。骆京泽笑的没心没肺,一番话模棱两可,引得人遐想连篇,“我怎么了?我对你还不好啊?好久没一起玩过了,一起来玩玩?”“操,你他妈有病?”贺于声终于彻彻底底的反应过来,他冷着声音对电话那头骂了一句,抬起视线看着南倾的眼神,已经乱了。他本想按着骆京泽,让他把话讲清楚,但那个人,也是个混球,贺于声真怕他一开口就火上添油。他下意识地挂断了电话。“刚才那人他……”贺于声刚想解释,却见南倾微微一笑,将手里的白粥连同碗一起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南倾……”“你要是想出去玩的话,尽管去,反正我是不会替你收尸的。”说完,南倾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了客房,顺便将门锁上。‘听说他年少的时候,就干过不少丧心病狂的事,别人那时候都在认真读书,他抽烟喝酒打架,劣迹斑斑。’‘你以为他只搞一个女明星?大错特错!他身上男女关系可混乱着,他有两个玩得好的兄弟,他们几兄弟好到什么地步呢,哈哈哈,就是能好到一个女人三个人*的那种。’‘他妈的,别张嘴闭嘴就说老子造谣啊,老子亲眼见过好吗,就在夜宴

,我看见他跟l一起玩了。’‘……’那些流言蜚语,此时一字不落地在南倾脑海里回响。南倾嘲弄般勾了下嘴角,她身子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客厅里,刚被贺于声挂断的电话没出三秒又打了过来。贺于声看着那个来电,眼里跟要冒火似的。他烦躁的解了几颗衬衫纽扣,隐隐露出一片结实硬朗却起伏剧烈的胸膛。骆京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想这种话平时又不是没跟他说过。“你刚才挂什么电话,说真的,出不出来玩……”靠!“骆京泽,老子是挖你家祖坟了还是挫你骨扬你灰了?你他妈这样搞我?”“……”骆京泽被堵得哑口无言。这是激动个什么?他张了张唇,刚想出声,贺于声便已经将电话撂断。他烦躁地将手机砸在了沙发上,僵硬地侧过视线,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连太阳穴都在发胀。迟疑了一阵后,他终究还是走到了南倾的房门口。他的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推,却发现房门是从里锁上了。“南倾。”他站在门口,无奈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怎么了?”“开门,我想跟你谈谈。”“我想睡了。”“就三分钟的时间。”屋子里沉默了好一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房门被打开。贺于声英俊的容颜难掩疲倦,此时那阵胃痛将他搅得一阵天翻地覆,他约莫稳了三秒,才开口:“我没有那个心思。”没有那个心思?“你说的是什么心思?”南倾面上一阵轻描淡写。贺于声眉心微微拢着,一张没有血色的唇,也抿的紧。他知道,她是个聪明人,他说什么她心知肚明。她的反问,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觉得难堪。见他沉默,南倾轻轻地笑了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我其实并不在乎,也不想过问。”她的声音平平淡淡,却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扎的他疼。“南倾……”眼见着他还有要开口的意思,南倾却毫不留情地再一次将他的话打断。“你如果执意要解释也行,我相信你今晚没动那个心思,现在我只想听你过去到底有没有做过一些不干不净的事?你敢不敢承认……从头到尾,你都清清白白?”男人垂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手背上的青筋纹路特别的清晰,像是暴起一样。他唇边扯过一抹嘲弄,他说:“我不敢。”贺于声承认,他的过去算不上半分清白,所以他现在没办法坦荡光明地站在她的跟前。“我知道了。”南倾仍是不在意的笑笑。说完这话后,她不以为然地转身,将房门给关上。贺于声明白,她在乎的,是他一个清白的过去。可是……他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