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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拨子从弦上一划而过,轰鸣像是撕裂了布帛,打断了阮浪的思绪。别馆上下三层都静悄悄的,仿佛能听见水池里锦鲤在叹息。

花芳仪沉吟着收起拨片,插在琴弦中,放倒琵琶置于腿上。一双清澈明媚的双眸静静瞧着阮浪。两人这般四目交投,凝视良久,各怀心思却不吐露一个字。

忽闻几声稀稀落落的掌声陆续响起,打破了凝滞的气氛,随着潮水般的掌声响起,阮浪才轻咳一声,收回迫人的目光。他站起身端起桌上的酒壶头一饮而尽。浓烈的酒味汩汩流入咽喉,剧烈的灼烧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奴家拙劣琴技,污了阮大人的耳朵,还望大人莫怪!」花芳仪缓缓起身,向他盈盈一福身。

「姑娘有如此绝妙的琴艺,又何须谦虚?实不相瞒,我今日来,可不为了听曲,请姑娘和我们去一趟御守司吧!」阮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表情严肃起来。

「阮大人,就算是奴家的小曲儿不讨你的欢心,也罪不至入狱啊!」花芳仪怔了一下,又慢慢露出微笑,表面仍然冷静。

阮浪沉下脸来:「我因何请你回去,你心知肚明,何必装傻充楞!」

花芳仪一如往常那般慵懒地微笑着:「我早就听闻,御守司善于给富户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敲诈勒索。可今日阮大人竟敲诈到王爷头上,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阮浪突然双眉扬起,目露凶光:「少和我东拉西扯的!端午节那天你做了什么如果记不得了,到诏狱去,我有办法帮你回忆起来!」

花芳仪也绷起了脸,蛾眉微竖:「奴家规规矩矩做生意,本本分分做人,不曾有半分违法乱纪的行为。如果阮大人要逮捕我请讲明理由。否则,恕我不得不去通知王爷来处理此事了!」

她铿锵有力地陈述了一番,拔步就要离开,却被阮浪一把钳住手臂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放手!」花芳仪痛得花容失色,另一只手试图去扒开他的禁锢。

「端午节那天晚上,平阳侯父子在狱中被杀。当晚值守的衙役喝了你们别馆的酒立刻昏迷不醒。衙役昏迷时闻到凶手身上的香气,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样!」阮浪用着抓着她,浓烈的杀气隐隐传来。

「但凭这两点就想定我的罪,未免荒唐!」花芳仪蹙起眉头,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找到了一个收夜香的老头儿,他在案发后不久,看到一个女子从十字街的方向回到了这里,并从后门进入。他虽然没有看清容貌,身量体态都和你差不多。」这是阮浪花了一晚上撒网找到的零星信息。

「仅凭这些也无法证实是我杀了平阳侯!再说,我有什么理由杀他们?」花芳仪冷冷一笑,心中虽慌,脸上依旧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