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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和你的身世有关,也不想听吗?」光头道士的眼神变得严峻起来。

鹿宁缓缓收起九节鞭,淡淡道:「那个故事我已经听过了。如果道长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说着她拱一拱手,抬步就要离开。

「十八年前,兰若寺里几乎所有僧侣皆因你而死!觉远方丈更是为了让你活着,而自愿被烈焰焚身。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光头道士一改一贯的洒脱,语气渐渐凝重起来。

鹿宁慢慢站住脚,展开嘴唇深吸了口气,才一抬手:「好吧,你随我来!」

她带着光头道士进了绣楼的待客室,并亲自准备了一些素点心和一壶清茶。

「不知该如何称呼道长?」鹿宁为他斟了一杯茶,与他对面而坐。

「贫僧俗家姓名许道澄,在兰若寺剃度出家前,是个混迹江湖的野道士。进了兰若寺后,觉远大师赐名【道济】。」许道澄一开口就滔滔不绝。

「既然已经入了道教,那为何还要转

投佛门呢?」鹿宁对此大惑不解。

许道澄摸了摸光头,幽幽叹道:「哎,说来话长。那可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少帮主愿意听吗?」

鹿宁淡淡一笑,轻叹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管道长要说什么,都会在此洗耳恭听的!」

许道澄拿过茶杯喝了一口,才将十八年的往事娓娓道来: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盛京城外的山坡上,许道澄倒骑着一头青驴,抱着一个酒葫芦,沿着山道缓缓而上,醉醺醺地低吟此词。他身子晃来晃去的,仿佛下一刻就会跌下驴背。

一人一驴慢悠悠的行至半山腰,一间寺庙豁然出现在眼前。他撑开醉眼看向牌匾,伸出手一字字指着,喃喃念叨:「兰——若——寺!就是这里!」

这兰若寺坐北朝南、背依群山、清水环绕,寺门外有一棵古柏,树冠苍翠茂密,彷如一把撑开的绿绒大伞。

许道澄一口喝干葫芦中的残酒,抹了抹嘴,然后晃晃悠悠爬下驴背,蹒跚至门口,伸手摸索到铜环,用力扣了几下。还没等门里的人应声,他便响亮地打个酒嗝,身子一软瘫躺在地。

不过片刻,大门吱呀呀被打开,不疾不徐地走出来三人:为首的老方丈身披袈裟、白髯垂胸、法相庄严,法名——觉远。

他身后一胖一瘦两个青衣小僧,胖的是悟禅、瘦的是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