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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飘洒。黄昏的大名城,浸润在一片蒙蒙的雨雾里。

当赵榛走进院子里时,灵儿正在为一位病人诊治。

赵榛认得那是住在东门城外的刘老爹。

刘老爹世居大名,以打鱼为生。手底下有几只渔船,七八个伙计,为人讲义气,三教九流无所不交,且买卖公道,很有人缘,府衙和驿馆平日吃的鱼大半都是刘老爹船上送来的。

只见刘老爹高大的身子佝偻着,脸色铁青,嘴唇蜡黄,不住地咳嗽,呕出些粘稠的血污,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精悍神气。最骇人的是脖子上块块黑色的斑迹,隐隐显露。

灵儿一改往日的沉稳,双手使劲揉搓着,神情焦虑。只听她问道:“刘老爹,你有没有吃些什么东西?”

刘老爹忍着难受,答道:“没吃什么怪东西啊!”

旋即又想起:“哦,哦!前些日子在江上打鱼,冲下来不少野兔、狍子,漂浮在河面上。伙计们觉着丢了可惜,闻闻并无异味,便打捞了上来。回来炖了一锅,大伙美美吃了一顿野味。”

猛地咳了几下,又说道:“那野兔、狍子虽是浮尸江中,却皮肉新鲜,绝无腐烂迹象,怎么有事?”

灵儿点点头,给刘老爹清理了污物,把脉,开方。

刘老爹精神稍振,百般感谢,被伙计搀扶着,出门上了马车。

夜饭时候,灵儿和爷爷说起刘老爹的病情。大通老人听得很是上心,连手中的筷子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他又仔细问了刘老爹的病状,沉思良久,忽然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别是什么恶症啊!”

第二日刘老爹又来诊病。气色明显好转,颈上的黑色斑迹也淡了些。

灵儿请爷爷出来。大通老人细细查看了刘老爹的患处,又拿过药方盯了半天,在上面添了一味中药黄芪。

雨,还是绵绵密密地下着,好像永远不会停止。墙角的苔藓蔓延出一片,水沟里整天响着水声,完全是夏天时候才有的景象。

大名城的居民也一天天心神不定,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刘老爹死了。

他在喝下一碗最喜欢的漳河鲤鱼汤后,不到两个时辰,突然烧起来。浑身滚烫似火,身子不断抽搐,挣扎不多时,口中喷出一股股浓浓的鲜血,大瞪着赤红凸起的双眼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