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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等到那扇窗关了灯彻底变得漆黑,才动了动在北风中被吹僵的身体,我从行李箱上跳下来,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这个点儿正是夜总会歌舞升平最热闹的时间,可大街上却空空荡荡,我从小区出来一直走到这里,一辆出租都没看到,私车开得比火箭都快,好像屁股后头有鬼追,我想再等不到车就给席情打电话,让她开着新买的红宝马过来接我。

我站在寒风里瑟瑟抖,我真有点后悔没偷条毛毯出来裹在大衣里,我拿着手机正在通讯录里找席情的号码,身后忽然传出几声汽车鸣笛的锐响,划破苍穹直冲云霄,惊得整条街道都颤了颤。

我转过身去看,还没有看清,车灯直射过来一缕强光,在黑夜的衬托下,那强光十分刺眼,好像是一颗巨大陨石砸落下来,电光火石间,我立刻用手捂住眼睛,大声问是谁,没人回应我,司机从车上推开门下来,径直走到我面前,我听到皮鞋踩在理石上出的脆响,他往我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皮衣,皮衣最挡风,很快我便感受不到呼啸的北风往骨子里钻的寒冽,我视线适应过来,隐约嗅到了熟悉的气味,我挪开手掌看向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我借着车灯看清他那张脸,整个人都是一怔,他面无表情喊了我一声,“冯小姐,纪先生让我送您。”

我下意识看向那辆车里,车后座空空荡荡,并没有纪容恪的身影,我说不出这一刻是失落是庆幸,我想见他,那意味着他不舍,我又不想见他,那意味着我不舍。

可舍与不舍,当永恒的纠缠也得不到最后的结果,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他要娶丽娜,丽娜和白茉莉厌弃我入骨,我赌注的那一丝感情也成了黄粱一梦。

我对何堂主说,“不用,我找了朋友来接我。”

何堂主手插在口袋里,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我的谎言,“我已经在角落看了您许久,您始终没有给谁打电话,哪个朋友来接您?”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不过我很快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哪里不对劲,“你在角落看我很久了?”

何堂主说,“不错,您刚刚离开庄园,纪先生就让我开车跟上您,这边僻静,许多道上人了解纪先生居住在这边,他担心潜伏了什么人,会对冯小姐不轨,到时他良心不安,还要大费周折将您揪出来,才不放心让我暗中一路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