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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泪水瞬间泅湿了眼眶,“我不知道,或许……”

回想起欧阳雪记忆里她那被白布缓缓覆面时依旧貌美的母亲,还有‘强直性脊柱炎’这从未听说过网上也没查出什么结果的病症,“应该是越多越好吧!”

“这样,你给我卡号,我先给你汇过去十万你先用着,听我说,”依旧强势打住想要插话的麦哲。

“不用担心,不说你这个人,单那两首歌的价值就不止这些了,也用不着谢我,说到底我也是为了你这个人!我现在海东省东京市,乘最快的航班回去,到哪儿找你?”

“学校。”

“行!那就再联系。卡号赶紧发我。”说完直接撂了。

再也忍不住!发完卡号,麦哲狂奔进了卫生间隔间,捂着嘴巴压抑着号啕大哭。

二十岁,年龄已经不小,“没经过事”的大学生却也可说还是个孩子。

把自己照片设置成欧阳雪手机屏保,经她直面二十四小时后终于读出了她所有的记忆。

却不曾想自己爱人日日夜夜一步一个脚印熬出来的人生经历突然一股脑砸在他面前竟是他近乎无法承受的。

一早上的时间一直浑浑噩噩,大脑空白没有头绪。

像个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的稚童,明明只要轻轻扭一下那个小钮就能脱困,却只会放声大哭,等待救援。

白优的话很实在,但她那无条件的信任、抵定的语气、干练的腔调,无形之中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就像是父母的抚慰,让被困的稚童不再害怕,安静下来脑子才有转圜的余地。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爱人正面临着绝症的困扰,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毕竟这两个字往往伴随着“绝望”这种情绪。(提示:这是蔚蓝星球的世界,关于强直性脊柱炎是绝症这块系作者胡诌,纯属虚构,勿信。)

这番情绪的宣泄有几分是陡然面对这种噩耗的无助,几分是最无助时来自学姐的感动,已不得而知。

只知他出来时已经收拾妥当,登机时步伐已经足够坚定,眉目间也有了几分从容。

出租车上已经能够听到New Start的《海阔天空》,出租车司机听不懂却依然在呜呜呀呀的跟着哼唱,只是他已无暇顾及。

“亲爱的,在干嘛呢?老地方,我有个新年礼物送给你!好了好了,见面再说好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礼物吗?”

一阵冷风吹过,萧瑟的街道愈加冷寂,往锁着大门的饭店门廊下靠了靠,缩着脖子想了想,把红色的双肩包反过来挂在胸前,把自己伪装成礼物,盯着学校大门傻傻地笑着、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