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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张弘本不该信他,但他走投无路之际,只能按白衣生说的照办。所幸现在的沂城一片**,城民远走避祸,早就没什么人留下了;他向自己的上级争取,也求得了封闭海域的条件。相比之下,那三十艘船倒是最容易实现的。

张弘忐忑地留在附近一座城市,日夜远眺沂城之中王鮪高耸的背鳍。现在沂城十里之内只有那位白衣生,他独自一人乘着一艘小舢板漂游,饶有兴致地观察王鮪。

第四天的晚上,整个海岸突然起了大雾。翌日清晨,张弘依旧登楼远望,却没有发现那座青色的山岭。当他匆匆赶到沂城时,王鮪已经不见了。要不是城里一片狼藉的街道和被河水冲垮的楼房,张弘真以为这是一场梦境。但和王鮪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位白衣生。

张弘带着满头困惑,立刻找到了老乞丐——他留了个心眼,让那个对沂城熟悉万分的老乞丐躲在城中,偷偷观察白衣生的动静。但老乞丐的反应却令他大为吃惊:他疯了。

这件事情成了困扰张弘大半辈子的悬案。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正当他重病卧床之际,一位白衣生造访。

张弘屏去子孙,和白衣生独处一室。“我认识你,”他笑着说,“你看起来,和三十年前并无二致。”“仆望汝命气,今日将绝。”“你说过‘自当一一告知’,我一直在等你。你何时来,我何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