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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不抽烟却自带火的男生

当张大夫对鲁超说我只是他一个“病人”、一广告公司的whitecollar(白领)时,鲁超露出了戏剧性的表情:“我还以为是上戏的学生呢,正琢磨那里的孩子我都熟,怎么没怎么见过啊……这孩子好帅啊,天生一张顶流脸!”

我很快发现他管任何比他岁数小的都叫孩子。

鲁超说他正在制作一个新剧,问我有没有兴趣在戏里客串一个角色?这真是个无关的插曲,哪儿跟哪儿啊,我既不是话剧粉丝,也没有明星梦,可他偏说那角色特别适合我:“好多话剧粉丝都愿意来客串演戏,都是小白领,挺小资的。”

我当下就拒绝,不行不行。

鲁超坚持说:“不妨碍你工作。他们都是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来演戏。我们这个戏反映的就是白领生活,困惑和情感,你们自己来演特别对路,那种感觉职业话剧演员演不出来。来吧孩子——”

张大夫也说:“听超哥的话去试试吧,就当玩票。生活经历丰富一些不是很好吗。”张的这种角色,在上海叫“撬边”,在北方叫“托儿”。我很不喜欢张在这时候发表意见,充当托,还代替我说,“tony会考虑的,这种机会哪儿找去?”

我说,我说不行不光是因为公司的事儿,抽不出身。主要是我对演戏没感觉,说白了,超哥你别生气,没兴趣。超哥,一个人去做一件没兴趣的事是做不好的,您说是吧?

超哥听我这么坚决地表示不接受,惋叹了一声,“……这就没戏了。真可惜。”完了对张大夫:“就是想找这么个型,找大半年都没找着。你看这盘儿这块儿,都是我想要的,特别理想。可惜了……”

张埋怨道:“这孩子……油盐不进。”

超哥说:“想要的,不愿意干;看不上眼的求爷爷告奶奶想上戏。好几个孩子托人说情要上这角色,请饭就请了好几回。可是,艺术这东西托人情是不管用的,不是这范儿怎么弄都不是,我得对我的戏负责……”他还说,“艺术这玩意儿就是靠老天爷赐饭,老天爷要不想给你吃这口饭,没戏,冤死也没戏,头撞墙也没人搭理你。”

到这会儿,我倒有些愧疚了,想说服超哥没什么可惋惜的。我语言不行,听我的口音,都是南方的。我说。

“我倒觉得略微带些口音挺好。”超哥说。“剧院最近请了港台演员加盟,那口音才叫重呢。自吃不分,四声不全,说一个儿化音费老劲了,教半天,还找不着那味儿。可是现在的白领观众挺接受的。反倒觉得我们这些受过戏剧专业训练的,念起台词来做作。奇了怪了。”

我说,我还不是那种腔,我的口音杂,南腔北调。

超哥还在审视我,对张大夫说:“开始我还以为这孩子说话拙,说话拙演话剧是个致命伤。现在看来他挺能说的。可惜人家执意不从。”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执意不从”,好像我自甘堕落不肯从良似的。我还不乐意听他们一口一个“这孩子”。也许这是职业习惯,行话,别人听不来。后来,我听鲁超对张大夫说,剧本原给那角色有安排一场脱戏,要是没找到适合的,身材没美感,即使作了这样的安排也没效果。我听完暗自庆幸没被忽悠到鸭子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