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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總是不小心將話題拐到沙羅身上,澤莎的母親一聽到沙羅的名字像是魔怔了一樣,抓起茶几上的遙控器就砸向了惠子,高崎連忙伸手阻攔,宋清持則一把將惠子拽到了身後。

“那是個混賬!都是她!她把我家的孩子變得又壞又蠢!她怎麼沒死啊!”澤莎的母親歇斯底里的怒吼,澤莎的父親也無法安撫,只好垂手立在一邊不停的道歉。

“稍微平復一下情緒,不要遷怒於無辜少女啊。”

高崎悠然的說著,從紙巾盒里抽了幾張紙出來擦了擦茶杯濺出來的水漬。

“收拾澤莎的遺物時發現了這個。”澤莎母亲从電視下方的櫃子里拿出了一隻小鐵盒,打開後裡面放著一把鑰匙,和沙羅交給自己的鑰匙不太一樣。

“這不是寄存櫃的鑰匙嘛?有寫明是哪個車站的嗎?……誒,JR綫啊……”

高崎將鑰匙拿在手裡反復查看,發現鑰匙背面刻著站名,JR-宇治,距離京都倒也不遠,大約25公里車程。三人告別了田尻家,宋清持打算和高崎一起去宇治,惠子也連忙跟了上來。

“妳跟著湊什麼熱鬧,回去寫作業啊。”

宋清持坐在副駕座說道,惠子卻認真搖頭,

“反正被停課了還寫什麼功課。找東西要緊。”

“妳也是個壞丫頭呢,”高崎笑著調侃她。“這個沙羅和妳關係很好吧,我曾經因為她的失蹤案查訪過沙羅的很多同學,除了妳之外幾乎所有女同學都說她是個混賬。”

“人前人後見風使舵的人多了去了。”惠子淡淡說了一句,“她們就是落井下石而已,她們嫉妒她。”

從寄存櫃裏取到的是一個還未拆封的包裹,表面纏著厚重的黑色寬膠帶。裡面是一個厚厚的信封,高崎將信封拆開將東西倒了出來,全部都是一些女孩子穿著精緻的紗裙的擺拍照片,或抱著巨大的毛絨玩偶,或拿著棒棒糖。背景繁複而且精緻,氛围溫暖甜蜜。但照片中的人無一例外眼睛都被蒙著,還有很多是樣貌清秀的男孩子穿著西裝背帶短褲和白襯衫的照片,同樣也蒙著眼睛。每張照片後面都標著花名,年齡,三圍和喜好之類的數據。惠子看著一張張照片翻過,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最後一張照片上面的女孩戴著王冠模樣的頭飾,蒙著眼睛的是黑色絲帶,身上穿著藍底蓬蓬公主裙,身前有一條白色的薄紗翻邊罩裙,上面點綴著精緻的淡藍色立體刺綉玫瑰圖案。惠子一陣頭暈,那是沙羅,她認得照片中那人的嘴角微笑,和手臂抬起時,微微露出來的紋身圖案。

照片背後卻只寫了一個花名字,“アリス”(愛麗絲的日語英譯)

“其實衹要確定死的人不是沙羅。是誰都無所謂。”

他們在回京都警局的路上時,本來安靜的環境被惠子的這句話打破。黃昏的光線有些昏暗,視野裡的天空變成了深橘色和墨藍色,公路上的車流也逐漸稀少。

“內田沙羅,看起來很不得了啊。”高崎說話的語調仍舊清閒,宋清持說道,

“一群小孩子而已,能折騰出多大的風浪?”

“你明明知道這些照片可能意味著什麼。應該還有其他的資料吧……JR線路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