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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的旧日记里,也抄录了师兄张牧师所填的一首《苏武慢》,词中所记载的应该就是在日本投降后,张牧师重回老教堂的心绪:

碎瓦残垣,旧级荒草,寂寞古槐斜卧。

孤经战火,静坐城厢,旷载圣堂深锁。

奚啻历尽沧桑,凭慰荒凉,诮声楼左。

是非应敢问,中兴还复,几人承过?

伤此地,木阁斑剥,桌台贫破,几处雀罗虫蜕。

初贤自立,时士疾呼,教牧惠风何去?

难信今朝,患忧集困洲城,行将临祸!

叹闲情一种,痴捕浮云那朵。

却说王鸿德随刚刚归乡省亲的师兄——张牧师回到花木胡同巷口的老教堂,这一天正是礼拜日,也有一些信众前来参加礼拜。但见破旧的半地下室中已经陆续坐了一些人,从地下室上楼是大堂,安静的钢琴声中,信众正在唱诗歌。张牧师眼见信众人数比先前越发地少了,教堂除了地面被填平之外,外沿、内饰也都很老旧了,不禁黯然。

散会后,张牧师和鸿德一起到了小院里,打听了一下现在是哪些教工主管堂务。听说最近派来了一位姓杨的牧师,张牧师就到办公室去寻,一进屋,只见一个中年牧师站了起来,他肤色略黑,带着副眼镜,一见张牧师就喜道:“莫不是本堂已故老牧师的高足张牧师吧?”张牧师也认出来了,原来也是年轻时一起同工过的同辈义工。

故人见面,互问寒暄,不禁感慨,杨牧师说:“日寇投降不久,教务也是百废待兴,海州本来教工就少,大家都要每个月跑好几个地方,我也是刚来不久。张牧师这一回来可太好了,正好一起同工…….”

张牧师本来生性淡泊,何况这次回来又没有回堂的打算,未等杨牧师说完,忙笑着说:“杨牧师,不是我驳你的意思,这次回来也只是省亲,还没做太多的打算,前段时间听我这位师弟王鸿德说,老牧师临终前交代寻找的灵石里的羊皮残卷似乎是被前警察总署当做证物收去,不知道杨牧师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和下落。”说罢,又把关于灵石的线索和杨牧师说了。

杨牧师道:“我也听说过一些灵石残卷的事情,老牧师临终时的嘱托,咱们不能不寻,既然鸿德师弟寻得了一些线索,咱们就发动信众和朋友们都帮忙打听打听。”

三人谈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屋子外面有人嚷嚷:“杨牧师,杨牧师,您快来看看吧,那个女的又来闹了!”杨牧师道了一声“少陪”,忙走出屋子,张牧师和鸿德担心有人来捣乱,也跟了出来看。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披头散发,两只眼睛贼了咕噜发光地乱转,在院子里与信众推推搡搡,嘴里还不断地咒骂着,一会儿哭,一会儿闹,几个男女信徒正在那劝她呢。

张牧师冷眼一看,略有些眼熟,仔细再端详,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那个曾经和皮牧师有染的寡妇么?只见杨牧师忙叫几个女信徒帮忙扶着那寡妇,又叫人拿来一些吃食,连哄带劝了好半天,才把她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