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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省了,身体要爱惜,平时买些水果补一补。”他很真诚,眼里都是关爱。

我还没从刚才的心痛中回过神,推开门,走出来,随后把门关上,向小区大门口走去,心里很乱,总是静不下来。

那天很冷,路灯很明亮,我茫然的走向公交车站,双手抱在胸前,在冷清的站台上等车,寒风阵阵吹过来,仿佛已把我心中的点点热情全部带走。上了公交车,刷卡,我找个位置坐下来,看着在夜色中向后退去的树,房屋,行人,车辆,想到了家里,此刻不知父母是不是在医院里。我要把钱赶紧邮寄回去,也许母亲正在四处筹钱,想到了那个信封,想到了他,还有晚上发生的事,虽然只过去不到两个小时,可过程我已经完全记不清楚,只记得内裤上的血迹。我知道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可这又能怪谁呢?伤心和痛苦在脑海交织,眼泪就开始流下来。

回到宿舍,已过了八点半,小美躺在床上看书。学校的浴室和开水房七点半就关了,幸好我跟小美说过,让她帮我打了两瓶开水,其中一个暖水瓶是你的。我一手提着暖水瓶,一手拿着脸盆毛巾去公用水房洗身体,一遍遍的洗,只感觉自己身上很脏,要洗很多遍才能把污秽彻底洗掉。回宿舍换了短裤,把那个带血的拿到水房去洗,然后用衣架撑好,再用夹子夹住晾在窗户外面,我看到它在微风里轻轻摇摆,像是在跟过去道别,心里很不是滋味,关上了窗户。今天是星期二,距离星期六还有四天,我心里默默的想着。也许是白天太劳累,也许是我已摆脱了那个奇怪念头的缠绕,上床后很快就睡着了。

早晨醒来时,看手表已过七点四十,我从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我起床,上厕所,洗漱,天气很冷,可能快下雪了。我穿好外套,把饭卡放进左边的外套口袋里,把钥匙放进右边的口袋里,感觉里面有一叠东西,很像是纸币,我把这叠东西掏出来,吓了一跳,是一叠百元面值的纸币。我数了一下,整整二十张,这是哪里来的呢?很快,我就想到了,应该是他给的,就在昨天离开他家时,他把手放在我的右边衣服口袋里,还按了一下我的肚子。当时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昨晚回来也没有发现,因为我很少使用这个口袋。我站在桌子边思索,不知该怎么办,先去食堂吃早饭,再晚早饭也要没了,我把纸币又放回口袋,去食堂。寒假里学校只开了一个小食堂,专门服务不回家的学生。

打好稀饭和油饼,我坐在餐桌边小口的吃,心里还在想着这叠纸币,想着他当时跟我说的话,让我爱惜身体,买水果吃,心里一阵甜蜜。然而,这种甜蜜很快就被苦涩所代替,我知道他在做补偿,可是,我想要的却不是这种补偿。这两千块也算是我借他的,找机会还给他,我暗暗对自己说。我算了一下,假如寒假我可以挣五千块,开学后每月挣六百,暑假不回家,再挣六千,就可以把这些钱全部还给他。

吃完早饭回到宿舍,我没有带包,把信封也放在右边口袋里,去学校附近的邮局给家里汇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