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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墨暖先舍弃了他,如今宋怀予说下这句分道扬镳,她连反驳的权力都没有,只点点头,连眼睛都不敢看他,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隐在黑暗中的一双眼睛有华彩逐渐消逝,良久,她只缓缓点了头。

宋怀予低沉的嗓音似是隐含恨意,“你可知道,在你父亲原本的计划中,待我的调令一来,你墨家就迁至长安,等在长安事事安排妥当之后,就安排你我成亲。我瞒着你偷偷建府邸,心想着给你一个安稳的家,给你一个惊喜,可你却瞒着我,偷偷杀了我的养父,毁了我的家。”

月影被摇曳的梅数扯得凌乱,墨暖蓦然抬头,对上宋怀予的难辨的眸光,声音哑在喉咙里,“此去……你多保重。”

她性子原本算不上逞强,可从不肯示弱,也不能示弱。即便是到了这种场景,她已经吞心蚀骨的难受,昔日的威风和骄傲被宋怀予报复般的言语给清扫的荡然无存,却连一声悲切也不敢露。

事已至此,她就算有万般的歉疚与不舍,又有何用呢?

孤月逐渐被云头挡住光,唯一一天的好天气也开始变得黯淡,宋怀予从唇边勾起的笑意温柔,可出口的话却似用这冰天雪地里最刺骨的寒冰打造的刀子,生怕刺得不够狠、不够准:“你若怕他日我在长安扎根,不受你所控再回来寻仇,你就找人埋伏在我赴京的路上,赶尽杀绝,永绝了后患。”他靠近她,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面颊:“这些日子,我守在我爹的灵前,总在想,你有什么好,让我没有狠心一剑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他的气息吞吐在墨暖的耳畔,酥酥的,痒痒的,却只让墨暖感到一股冷意,全然不见往日缱绻的情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听夫子教书,去山上狩猎,跟着商船一起游历,逢年过节,我们都是在一起过。你记得吗,那年在山上,你被小雪豹划伤,是我背着你,一步一步下的山……”

“你算准了,我不舍得拿你怎么样,是不是?”他顿了顿,“暖暖,你向来九曲心肠,精明地算计着一切,从不肯有丝毫的误差误了你的大业。可我没想到,你竟也舍得算计我。”

他挥手拂落墨暖发丝间的落梅,宋怀予微微仰头,看着开始飘起的雪花,他的声音沉沉的,落在墨暖头顶:“好好过下去。”